“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輸給人很正常。”
“可是,輸了人還輸了品性,那就讓人失望了。”
“你們心中憋著一口氣,本官能理解,也感同身受,因為本官也一樣不舒服,沒有輪到本官去征戰沙場。”
“不舒服是政策的,可是不舒服了就要抱怨嗎?”
“抱怨無濟於事。”
“抱怨,隻會讓自己淪為怨婦,隻會讓自己丟儘臉麵。”
韓世忠站起身,背著手走了下來,目光一一掃過下方,沉聲道:“心中不舒服了,內心難受了,那就知恥而後勇,給本官打起精神備戰訓練,爭取能夠堂堂正正的壓過嶽飛的萬歲軍,聽明白了嗎?”
“明白!”
眾人齊齊開口。
韓世忠目光掃過所有人,眼神卻依舊不滿意,沉聲道:“一個個都成娘們兒了,說話都聽不清楚。”
“明白!”
所有人再次喊話。
這一次,再無半點的桀驁,隻剩下昂揚的鬥誌。
所有人都被韓世忠激起了鬥誌,再無半點的怯弱。
韓世忠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吩咐道:“既然都沒有異議,那就去做事吧,守好興慶府,約束好士兵。不要人家在前線立功,你們反而是士兵到處丟人。”
“遵命!”
一眾人齊齊回答。
韓世忠擺了擺手,眾人退下,這一刻,韓世忠才鬆了口氣。
實際上,誰不想去征戰呢?
他也想。
隻是他得了召集西夏各部落的任務,也就隻能按照皇帝的吩咐辦事,不能再有其他的任何心思。
他是皇帝的忠臣。
一切聽從皇帝的安排。
沒有皇帝的倚重,就沒有今天的他,所以韓世忠有些無奈,卻也接受了。
再說,嶽飛的確更厲害。
韓世忠準備安排的時候,妻子梁紅玉進來了。
一開始,梁紅玉隻是韓世忠的小妾,隨著韓世忠的原配發妻病逝,梁紅玉才扶正做了正妻。
梁紅玉不僅是韓世忠的妻子,也是部將,她武藝超群,也有著謀略,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將。
梁紅玉坐下後,笑道:“妾身聽說,步軍司的諸將來鬨事了?”
韓世忠點頭道:“嶽飛率領萬歲軍去繼續征戰,步軍司的軍隊留下,這些人都不樂意了。所以,我嗬斥了一番,現在已經穩住了軍心。”
“夫君做得對。”
梁紅玉正色道:“嶽飛善戰,陛下器重很正常。”
“正如西漢時,有霍去病一枝獨秀,縱然衛青這個當舅舅的,也得給霍去病讓路,封賞也比不上霍去病。”
“任何一個朝代,總有一枝獨秀的人。”
“嶽飛也是這樣的人。”
“夫君能知進退,那就是最好的。”
“無論如何,夫君都是官家最器重的人之一,更是昔日在東京城,為官家打開城門,迎接官家入城的人。”
梁紅玉侃侃而談,一番話後韓世忠心中也稍稍寬慰。
韓世忠說道:“夫人說得對。”
梁紅玉繼續道:“武將的身份本來就敏感,稍有不慎,就可能遭到彈劾。現在的情況,說不定官家也一直盯著的。”
韓世忠忽然頭皮發麻。
官家還盯著的。
對,對,官家或許就是看步軍司諸將的反應,多虧了他嗬斥所有人,穩定了局麵。
否則,就麻煩了。
韓世忠上前拉著梁紅玉的手,正色道:“賢妻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明白了。”
“那就好!”
梁紅玉也頓時鬆了口氣。
韓世忠一顆心徹底放平了,開始按照趙桓的安排聯絡西夏各部落的人。
換做大宋的實力一般,西夏各部的人壓根兒不會搭理。現如今,大宋的實力強橫,西夏各部的人被殺了一茬又一茬。
皇帝召見,各部落的人紛紛雲集,不敢有任何違逆。
趙桓召見了西夏各部的人,目前采取安撫的策略,因為地方跨度大,很多又是山中,不像是城池管理容易。
這些分散的各部落,隻能先安撫,暫時保持不變,後續再來慢慢調整。
雖說是安撫,實際上也有震懾。
讓西夏各部的人,見識了韓世忠麾下的軍隊,也見識了震天雷的威力。
在一手大棒,一手蘿卜的策略下,西夏各部的族長更是信誓旦旦的表態,願意歸順大宋,成為大宋的一部分。
趙桓也知道這些人是口服心不服。
很多部落族長的想法,都是老子表麵上答應你,回去後依舊是土皇帝,依舊不鳥大宋皇帝的旨意就是。
趙桓有足夠的耐心去改變。
興慶府奪取,地方穩定,嶽飛則是進一步去攻打各地。
李乾順、李仁忠相繼死去,西夏各地的文官武將沒有抵抗的,紛紛轉而投降。
一時間,西夏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