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三年之約,太子回朝!(1 / 2)

後宮中。

皇後朱璉正在栽花。

這是她在後宮打發時間的事兒,也能活動活動筋骨。

兒子剛離開的那段時間,朱璉吃不好睡不好,總擔心趙諶在大理有什麼問題。好在趙諶時常有書信送回,說在大理一切都好,也長高了長壯了,朱璉才安心不少。

皇帝又時常外出征戰,朱璉就在後宮處理後宮事務,帶著在身邊的女兒,看看書,繡繡花,再栽點花花草草,日子倒也輕鬆愜意。

早些年,朱璉剛當皇後的時候,沒有半點的歡喜和激動,因為那時候國家衰敗,疆土淪陷,隨時都可能成為亡國奴。

如今,皇帝大權在握,她已經是真正的皇後,是四海八荒共尊的皇後,朱璉自然沒了半點的擔心。

她的心態也放平了。

趙桓和其他的妃嬪,也生了兒女,卻沒有一個能威脅到他兒子的地位,朱璉自然是心情極好,一切都輕鬆自在。

在朱璉栽花的時候,身邊的丫鬟來了,開口道:“皇後娘娘,官家已經回朝了。”

“知道了!”

朱璉點了點頭,眼神也欣喜起來。

略作思考,朱璉吩咐道:“去準備好膳食。”

“遵命!”

丫鬟轉身就去安排。

在丫鬟退下後,朱璉又處理了麵前的花草。

一切忙完,她才放下手中的剪子,打算回殿內等趙桓。隻是她剛轉身的瞬間,一瞬間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朱璉抬頭看去,頓時看到了趙桓,柔聲道:“官家。”

趙桓擁著朱璉,笑道:“朕餓了。”

說著話時,趙桓還眨了眨眼。

朱璉也不是不通俗事的小婦人,都已經生了兩個娃,孩子都大了,加上趙桓的語氣不一樣,攬著她腰的手摩挲著,朱璉一瞬間就明悟了,臉上升起了一抹嬌羞神色。

夫妻久彆重逢,回到殿內便是一晌貪歡。

趙桓喂飽了朱璉後,夫妻二人聊著天,趙桓說著前線的一些趣事兒,也聽朱璉說東京城的事情,以及兒子在大理的事情。

趙諶在大理,一切順利。

趙桓能感受到朱璉的擔心,笑著道:“諶兒已經大了,孩子有了想法,就讓他去闖。朕打下了江山,總不能全部的治理,都交給朕來,一切還得靠諶兒。他就算有些挫折,隻要在挫折中奮進,也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朱璉也是點頭同意。

現在的她,就是心中既擔心,又很放心,因為他的兒子沒有遇到奪嫡的情況,也不是當了太子卻是空架子什麼都沒有。

連當朝的楊相公,都是兒子的老師,她已經很滿足了。

夫妻一番交談,不覺日升日落。

夜幕降臨,趙桓留在了皇後寢宮,第二天開始正常處理政務。

臨近下午申時,陳東在殿外求見。

陳東已經是政事堂的宰相,還兼著禦史大夫的官職。原本趙桓回朝,陳東也應該前往迎接的,卻因為陳東去了滑州視察政務,沒有來得及趕回。

今天,陳東才回來了。

趙桓得知陳東返回,吩咐道:“把人請進來。”

“遵命!”

太監立刻通知了下去。

沒過多久,陳東就大步進入殿內,行禮道:“臣陳東,拜見官家。”

“賜座!”

趙桓吩咐一聲,打量了陳東一眼,卻見陳東已經兩鬢斑白,人也蒼老了許多。

他的年紀算是很年輕的,才四十開外的年紀。

看起來,卻像是五六十歲。

背脊,都略微佝僂。

等陳東道謝後落座,趙桓沉聲道:“陳卿啊,朕初見你的時候,你那時候意氣風發,鋒芒畢露,卻也是身強力壯。”

“數年過去,你頭發白了,背脊也佝僂了,不再如當初那樣挺拔。”

“不能太過操勞了。”

“政務要處理,身體也要保重。”

“一旦身體垮了,未來你還怎麼處理政務?還怎麼替朕分憂呢?”

一番話傳入陳東的耳中,卻讓陳東眼眶發熱,心中暖洋洋的。他站起身,臉上滿是感激神色,開口道:“官家隆恩,臣感激不儘。”

“官家的囑托,臣也一定銘記在心。”

“隻是涉及公務,臣不敢有半點馬虎,寧願臣的背脊彎了,也決不允許朝廷的脊梁彎了,一定要處置諸多的貪官汙吏。”

趙桓讚許道:“坐下說。”

陳東這才重新坐下,鄭重道:“官家,臣此番去滑州,是因為接到舉報,滑州知州宋青檸,為了經營布匹生意,竟然壟斷了整個滑州的布匹,禁止其他人經營。”

“凡是要在滑州經營布匹生意的人,都得從宋青檸的手中拿貨。”

“不遵命令的人,直接被宋青檸處置了。”

“這個宋青檸早些時候經商,還比較講究,還是守規矩的,至少沒有弄出人命。”

“到了今年初開始,竟然不滿足於壟斷滑州的布匹,連滑

州的糧食都介入,更是哄抬物價,導致地方怨聲載道,還弄死了上百人。”

“為了打擊敵人,他以知州的身份誣陷商人勾結金人,致使滑州楊家、魏家、黃家和周家四個家族的人慘死,又是三百餘人的性命。”

“之前的時候,這事兒一直沒有爆出來,滑州官場也沒有任何消息。”

陳東眼中流露出一抹憤懣,說道:“後來是宋青檸太花心,一個小妾逃了出來,舉報了宋青檸,禦史台才開始介入。”

趙桓眼神愈發的淩厲了起來。

商人本就是難以控製的。

當經商的利益能達到一成的利潤,到處都有經商的人。一旦超過五成的利潤,商人就會鋌而走險。超過了十成的利潤,商人就會踐踏法律。如果有更多的利潤,商人就會肆無忌憚的犯罪。

商人是如此,何況是一個當官的人,掌握了一切的權利,那就更加難以控製了。

官員經商,就是脫韁的野馬一放難收。

實際上,軍隊經商也如此。

不管什麼樣的身份,隻要是經營商業,都會窮儘心思去追逐利益。唯獨一點是,有了自身的身份加成,能夠形成壟斷獨大的局麵,這種商人的危害會無比巨大。

必須要遏製才行。

趙桓眼神明亮,開口道:“宋青檸是怎麼處置的?”

陳東回答道:“直接處死,且宋青檸的違法所得,已經全部收繳。宋家違法亂紀的人,也全部處置了,該流放的流放,該處置的處置。”

趙桓問道:“宋青檸可有背後的保護傘?”

“有!”

陳東直接道:“從宋青檸這裡,查到了有三個朝廷的官員。一個是吏部侍郎王緒,一個是禦史台的禦史中丞苟宮,還有一個是刑部的陳建。”

“三人都收了宋青檸的好處,負責傳遞消息。”

“這三人都已經下獄問罪,全部革職查辦。”

“從宋青檸的這一條線,一共處置了三百餘官員,滑州更是整體性的塌方,處置了大批大批的人。”

“好在朝廷的官員多,處置了人後,又立刻填補上去。”

陳東沉聲道:“禦史台雖然監察地方官員,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說,要達到天下無貪腐,可謂是任重而道遠。”

趙桓輕笑道:“要讓官員沒有貪腐,那是不可能的。隻要有人在,人心就一定複雜,就一定有貪腐的。”

“貪官是殺之不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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