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是打算讓荀功曹將軍隊也帶回來嗎,如此不妥啊,舞陽等三縣毗鄰他郡,必須要有強兵駐紮,否則恐生黃邵舊事啊。”郡丞勸道。
文府君搖頭道:“諸君誤會了,軍隊自然是不會調回來的,我隻是讓輔之回來罷了。
因再過些時日,豫州刺史王公將至陽翟,我等必須親迎,屆時若少了輔之,總歸是有些不好的,畢竟六龍先生應了王公的征辟,將會帶著輔之的妻與王公同到陽翟,輔之若能回來,還可一家團聚,以解征戰之苦。”
聽到文太守隻打算讓荀棐一人回來,眾人都鬆了口氣,紛紛答應下來,於是文太守再次派出快馬召荀棐回陽翟。
等荀棐收到文太守的信件,已經是數日後,看過此信後,荀棐沒有猶豫,將練兵之事全權交給荀攸、荀武、程立三人手中,其中荀攸為首。
安排完此事後,荀棐立刻動身前往陽翟,一路快馬奔波,沒幾日便趕到了郡治陽翟。
初入陽翟,沿街便有百姓黔首認出他來,連連歡呼,他們奔走相告,稱“荀輔之回來了”,更有小兒追在荀棐的駿馬後麵,一臉興奮地不知在喊些什麼。
就這樣一路穿街過巷,荀棐等人抵達了郡府,此時文太守等人早已得知荀棐入了城,紛紛站在郡府前等候。
“輔之回來了!”文太守滿麵笑容地親迎。
荀棐連忙翻身下馬,頗為恭敬地說道:“棐為下吏,怎能讓府君您親迎呢?”
文太守樂嗬嗬地拍著荀棐的手臂,道:“輔之有大功於郡國,我親迎又算的什麼,且不說這些了,快快進府罷。”
文太守簡單的在府中布置了酒宴,眾人入府後各自入席落座,文太守坐在上首,頻頻向荀棐勸酒,荀棐酒量不錯,來者不拒。
酣飲一番後,文太守好奇地向荀棐詢問征戰的具體過程,眾人也都略帶興奮地看過來,雖然他們多是文士,但到底是男兒,誰沒有統率萬軍征戰沙場的夢想呢?
麵對著一群好奇寶寶,荀棐挑了一兩場大戰詳細說了說,隻是略去了最後的具體繳獲事宜,但眾人還是聽的如癡如醉,沉浸其中。
酒宴過後,荀棐回到文太守為他安置的宅院,本想著歇下,沒想到一名友人忽然前來拜訪。
“子緒?見你安好當真是喜事!”
來人正是定陵杜氏的杜襲。
杜襲曾經在黃邵突襲定陵前就曾勸告郡兵曹掾向規要謹慎外郡的黃巾賊流竄至潁川,沒想到向規對他的建議毫不在意,還飲酒誤事,以至於被黃邵帶大軍偷襲,全軍覆沒。
後來荀棐攻下定陵時,還曾派人在城中打聽過杜襲的下落,可是都毫無所得,當時他還以為杜襲身死於黃巾賊之手,頗為遺憾,沒想到今日卻能見到這位昔日的好友。
“黃巾賊攻打向規時,我就斷定向規必敗,所以立刻帶著家人逃出了定陵,雖丟了些浮財,但總算保住了親友性命。”
杜襲解釋道,而後又向荀棐深深一禮:“我此來是專門感謝輔之克複定陵之事,否則我定陵杜氏還如喪家之犬一般,惶惶然不知何往。”
“子緒何須如此,剿滅黃巾乃是我職責所在。”荀棐扶起杜襲道:“快快請進,我當與子緒你共飲酒,以慰友彆。”
“固所願也!”杜襲說道。
於是兩人連夜痛飲,席間談天說地,好不快哉,直至天色將白時,杜襲才依依不舍地告辭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