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津就在不遠,駐守韋城就是駐守韋津,能繼續待在韋鄉經營韋城無疑是好消息。
總不能以亭長之職而號令眾人,自己不在意職位,手下也肯定希望得到認可。
“盛領命!”陳盛沉聲道。
“吾本向曹使君推薦鴻舉為燕縣縣令,然......”陳宮搖了搖頭說道。
陳宮之謀沒有得逞,曹操安排魏種當任燕縣縣令的用意他也能看出來。
即使陳盛沒有成為燕縣縣令,陳宮依舊覺得他是一個可用之人,於是今日便親身來訪。
“多謝陳公厚愛,盛甚感之。”陳盛露出驚且謙的表情。
燕縣殘破,陳盛肯定是不想去的,得花多少時間才能經營起來?時不待矣。
陳宮拳拳之情,倒是更加確定陳盛心中所想,這是要拉攏他。
“可有酒乎?”陳宮突然問道。
“有。”陳盛起身讓江苞取酒,江苞騎馬到韋城取了一瓶好酒。
不一會酒肉上桌。
酒香醇厚帶著花草清香,陳宮飲了一口道:“鴻舉是何時前往陳留郡遊學?”
陳盛聞言看了眼楊俊和王象,回道:“三年前......”
“那時鴻舉並不知曉講師便是恩師,說起來還是我先發現的。”楊俊笑著接話道,於是便把陳盛寫的行書被楊俊發現,而後楊俊認作師弟的事講得更加清楚。
陳宮聽罷當即展顏悅色說道:“鴻舉這般才乾,文禮聞之定然欣喜,待我與他書信一封,如此豈不是皆大歡喜!”
他機智敏捷很早便看出這是楊俊欣賞陳盛所致,甚至有可能邊讓根本不記得陳盛。
然而有這份信過去,這關係便是板上釘釘。
此為大禮,遠比彆部司馬珍貴,若為名士弟子一定程度上可以彌補出身上的缺陷。
其中好處都在後頭。
就比如陳盛此次擊退黑山賊,若是以目前亭長之身份,此事就隻能在兗州小範圍傳播,陳盛充其量隻是個知兵之人而已。
但若以邊讓弟子以及關聯到陳宮的關係,此事很快便會傳遍大江南北,陳盛也不僅僅隻是知兵,而是一等一的大才!
這就是士族輿論的可怕之處。
陳盛當即明悟,曹操封他為彆部司馬,陳宮卻給他送上更大的前途。
見楊俊神色自然也樂於見此,陳盛彆無二話,說道:“陳公厚愛,盛必不敢忘!”
“哈哈哈!”陳宮喝得儘興,說道:“鴻舉可知你不僅救了白馬,更是助了我等呀!”
“此話何解?”陳盛疑惑道。
一旁的楊俊和王象對視一眼,知道陳宮又要心直口快了。
“待燕縣和白馬縣成無人之地,而何人有人無地?”陳宮目有嚴色直視陳盛說道。
此語鏗鏘有力卻有點不合時宜,頓時讓場麵寂靜下來。
陳盛蹙眉深思,麵露駭然了然之色。
陳宮稍顯訝異,便不繼續說下去,心中讚歎他這是聽懂了,了不起的見識。
按照陳盛一介亭長的見識,絕對聽不懂陳宮說的話,然而他是穿越者,這話聽懂了。
所以陳宮才沒繼續說出更加露骨的話。
陳盛之所以駭然並不是因為陳宮的話中之音。
而是陳宮為什麼能這麼直接地說出來?還是當著楊俊和王象的麵?好歹等你我二人獨處再說豈不是更秘?
就不怕被曹操聽到?
雖然楊俊和王象也是自己人,可這也太直接了吧!
陳宮之剛直陳盛是體會到了,然而他知道陳宮絕對不是做事不秘之人。
相反這人有點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