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知道!藥企的背後是什麼!看看呐……萬婁底那成片的難民營,還有街上的維和部隊。你知道我看到他們的時候,在想些什麼嗎?”
“虛偽!”
“這場內戰,不就是超級大國的代理人戰爭嗎?藥企的背後,不就是那些超級國家嗎?他們才是苦難的源頭!那些西裝革履,滿口人道主義,自由平權的政客,才是苦難的源頭……”
“以實瑪利……我們的體麵,我們的尊嚴,我們活著的權利……就靠這半吊子超能力了,這個世界即使如此運轉,我們要參與其中,才能從這苦難之中脫身!”
亞哈走了兩步,身形有些晃悠,威天陽真怕他從房頂上掉下去。
“我們總能改變些什麼的。”威天陽起身,緩緩朝著亞哈走去,想把他從邊沿拉回來。
“我們改變不了什麼……以實瑪利,我改變不了什麼……我連去愛的能力都沒有。”亞哈垂下頭,看著那空蕩蕩的酒店小廣場,他突然抽泣了起來。
“但你有被愛的權利。”威天陽道。
他朝著亞哈伸出手,對方朝他看了眼,彆有深意的笑了笑。
“你喝醉了。”他又道。
“哼哼哼~威……你下去等我,我想看看跳下去會有多痛……”亞哈噙著淚笑道。
說著,他朝前邁出一步,身子猶如一片羽毛,飄了下去。
“操!”威天陽怒叫一聲,他趕忙朝著亞哈衝過去,但他距離亞哈五六步,已經來不及了。
眼見著亞哈的身影已經沉下房簷,突然,一隻大手拽住了亞哈的胳膊,將他提在了半空。
亞哈就漂浮在半空之中,雙眼緊閉,已經醉得昏睡過去。
李斌叼著煙,道:“我就知道,他遲早會走到這一步。”
威天陽衝上前,一把將亞哈摟入懷中,以公主抱的姿勢將他抱回屋頂。
李斌鬆開手,猛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呼……自虐傾向嚴重的人,最後就會走向自殺的不歸路。我建議你彆管這白毛了,他最後一定會玩死自己。”李斌道。
“你剛才都聽到了?”威天陽問道。
懷中的亞哈柔軟的就像一隻貓,胸口大片白膚暴露著,雙唇微啟,嘴裡還在含糊的輕語。
“他太天真了,威天陽。藥企本就是大國的狗腿子,自己都上不得正席,何況是他們這群藥人。”李斌搖頭。
他將煙頭丟掉,雙手插袋,走到房簷邊,又道:“我理解你,威天陽,我在你這麼大的年紀時,這國家也同樣狗屎,但我們之所以沒有成為草菅人命的敗類殺人狂,是因為我們的父母都見過這個國家正常的樣子。”
“我也是為了讓這狗屎國家恢複正常,才竄進林子打遊擊的。我相信,你現在的想法也是如此。”
“這白毛選擇了自己的路,你也要選擇你的。唯一的區彆在於,你有力量把你的路走下去,我堅信這一點。威天陽。”
李斌說著,拍了拍威天陽的肩,慢慢走向天台通道口。
“要是我還沒死,我們或許能成為忘年交。保持住,威天陽!這個世界上,你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
他說著,穿過了牆壁。
平台重新安靜了下來。
威天陽看了看懷裡熟睡著的亞哈,長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