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時分,郭楷晨終於抵達了天泰藥業位於萬婁底郊區的天墜之物收容站腹筋。
那黑色的沙漏型建築在暗淡的天光下,仿佛一座墓碑。
此刻,他正蹲在距離收容站幾百米外的土坡上,從包裡掏出來掛載了電池盒的熱成像單孔望遠鏡,監視著建築外圍的動靜。
他看到,在建築外圍,來了四輛重型越野車,不少武裝人員正利用吊索,將建築上層玻璃實驗室裡的電腦往下垂落。
四架重型運輸直升機在平台上空盤旋,他們正在試圖卸下捆縛著大鐵球的鎖鏈。
郭楷晨關掉了夜視功能,將倍數拉到100倍,仔細辨彆那些武裝分子的麵孔。
都是當地人。
是天泰藥業的人嗎?他無法確定。但是,他斷定自己腳下的土坡上,曾發生過一場戰鬥,而且是速戰速決,且戰鬥痕跡都被人粗糙的掩蓋。
郭楷晨摸了摸地表的泥土,有很明顯的翻弄痕跡,負責善後的人並不專業。
他輕輕撥開表麵的泥土之後,找到了幾個用來固定某種便攜型炮架的打樁孔。這種裝備,八成是上世紀的迫擊炮了……
是當地的武裝力量?保守派和激進派沒這麼無聊,畢竟藥企可是他們的衣食父母。
難不成是最近異軍突起的民間地方武裝力量?也不成立……他們犯不著進攻藥企的收容站。
郭楷晨歎了口氣,洽楊市的收容站在他們入境前就被炸了,本以為萬婁底的收容站偵查行動能夠順利一些,卻不曾想,也遭到了襲擊。
他猜測眼下這群運輸隊,要麼是天泰藥業自己派來轉運重要物資的,要麼就是攻擊方派來托運戰利品的。
“把手慢慢舉起來,抱頭,然後趴下!”
正在思索間,郭楷晨的後腦勺突然被槍管給頂住。
他看不到身後的情況,隻能暫時照辦。待他趴下之後,視野之中闖進來幾雙靴子。
他側頭看了看,麵前的三人穿著深藍色的製服,裝備了防彈衣和頭盔,手裡的家夥並不是老掉牙的90式和AK,而是歐洲各國列裝的ICR。然而,看他們的臉,又都是亞洲人。
“嘿?哥幾個,本地人還是雇傭兵啊?報個家門,彆大水衝了龍王廟,興許自己人呢。”郭楷晨趴在地上,笑道。
對方沒有回答,翻弄起他的背包,
其中一人搶過他手裡的單筒望遠鏡,蹲下來問道:“你哪兒來的?!”
郭楷晨道:“讓我坐著說好嗎?趴著有點難受。”
“快說!”那人厲聲道。
“呼呼呼……我有哮喘……呼呼呼……你們不信,就看我包裡是不是有一小瓶藥……”郭楷晨又道。
那人回頭望向翻包的同伴,隻見同伴真的從裡麵找出來一個白色塑料瓶子,打開一看,裡頭全是一顆顆珍珠大小的黑色藥丸。
“媽的……跪著!!”那人道。
郭楷晨這才從地上爬起,單膝跪地,趁機回頭四下望了望,來者不過七八個,不算多,撇去身後用槍盯著自己的,其餘幾個離自己的距離不算太近。
“呼呼……我啊,我瑞德藥業派來的觀察員,你們不會是天泰的吧?”郭楷晨騙道。
“你也是瑞德的人……?”那人有些猜忌,疑惑的望向他。
有這句話就夠了。
那人的眼珠子突然迸發出一股火苗,藍色的火焰也從鼻孔裡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