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又慌亂捂住嘴。
顧楠可沒指名道姓罵她,她這般上趕著反倒自己承認了自己是母狗。
孟雲裳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扯爛手裡的帕子。
顧楠勾了勾唇,“不是要敬茶嗎?如花,去給孟姨娘拿個蒲團過來。”
如意端了一壺茶出來,倒了一杯,走到孟雲裳跟前。
如花撇著嘴在孟雲裳麵前放下一個蒲團。
孟雲裳眼底閃過一抹屈辱。
顧楠竟然要她跪著敬茶?
若她是平妻,今日敬茶根本不用向顧楠下跪行禮。
都怪顧楠,硬生生讓她從平妻成了一個簽了賣身契的賤妾。
孟雲裳掐著手心,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忽然她想到什麼,眸光轉了轉,抬手接過如意遞上來的茶盞。
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蒲團上,嬌嬌柔柔道:“妾孟氏向夫人敬茶,夫人請喝茶。”
顧楠嗯了一聲,伸手去接茶盞。
手尚未碰到茶盞,孟雲裳手一抖,忽然舉起茶碗朝自己臉上一揚。
一盞茶全都潑到了她臉上,冒著熱氣的茶水瞬間讓她白皙的臉皮泛起了一層紅。
“啊。”
她尖叫一聲,將茶盞摔在地上,然後哭著看向顧楠。
“妾知道自己礙了夫人的眼,是妾的罪過。
夫人有任何不開心,儘管罰妾,妾絕對不敢有任何怨言。”
“你!”顧楠心口一緊,驚得倏然攥緊了手。
沒想到孟雲裳竟然對自己都能下得了這般狠手,用苦肉計來陷害她啊。
這時,院門口響起下人的聲音,“見過世子。”
“嗯,都忙去吧,本世子找孟姨娘。”
透過簾子,隱約看到謝恒一襲寬袖長袍,背著手跨過院門,朝正堂走來。
孟雲裳哭得更加傷心,聲音還帶著兩分驚恐。
“夫人心裡若是難過,儘管責罰妾,彆說熱水燙妾,就是劃爛了妾的臉,妾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顧楠望著孟雲裳掩麵而泣,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圖。
這是故意掐準了謝恒來的時間,用苦肉計陷害自己呢。
謝恒這個時候進來,必定先入為主地認為是她在故意磋磨孟雲裳。
如意和如花顯然也被孟雲裳的舉動嚇到了。
如花脾氣火爆,當下就氣炸了。
“孟姨娘,你哭什麼,我們姑娘都沒碰到茶盞呢,你這分明就是陷害我們姑娘。
你一個賤妾,竟然敢這般不分尊卑,算計主母,簡直是黑心爛肝,提腳罵了你都不為過。”
孟雲裳並不辯解,臉上掛著一副驚恐悲傷的模樣,連連哀求顧楠。
“妾不是來拆散世子和夫人的,妾是真心想加入這個家的。
千錯萬錯都是妾的錯,求夫人不要賣了妾。”
嘴上說著哀求的話,眼中卻沒有任何驚慌恐懼,反而帶著一抹明晃晃的嘲諷。
她就是賊喊捉賊又如何?
恒郎這個時候進來,絕對不會相信是她自己潑自己熱茶的。
所以這杯熱茶就是顧楠這個主母為了磋磨她,故意潑在她臉上的。
她今日一定要坐實顧楠蛇蠍心腸,狠辣善妒的名聲。
聽著門口謝恒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孟雲裳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