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陽郡主掩麵,神情哀切。
“恒兒媳婦啊,你舉薦大夫救治陛下,立了大功,又得了陛下賞賜。
這也是咱們謝氏一族的榮耀,合該受到滿府上下讚揚才是,我不該那般說你。”
“我知道你心裡覺得委屈,今日確實是我行事魯莽,才氣得你提出和離。”
“是我對不住你,婆婆給你跪下了,向你道歉,隻求你彆再生氣了。”
正房裡鴉雀無聲,沒人應話。
連個出來打簾子的丫鬟都沒有。
淮陽郡主捂著臉哭得悲悲切切,一副悲痛難以自已的模樣。
帕子下的雙眼卻十分陰沉。
顧楠這個賤人,她都已經紆尊降貴下跪了,她竟然連門都不出。
竟然真的敢讓她這個婆婆下跪,賤人,也不怕折壽!
她接著哭訴,“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隻求你看在往日你和恒兒的情分上,能原諒我這一次,彆再提和離的事了。”
“你若不肯原諒我,婆婆我就在這裡長跪不起,直到你原諒我為止。”
正房裡依舊一點動靜沒有。
淮陽郡主眼底閃過一抹得意的惡毒。
顧楠越是拿喬,對她越有利。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顧楠是個惡毒囂張,磋磨婆婆的惡婦。
淮陽郡主身後的一眾族老們臉色都十分難看。
謝恒通知他們來侯府,說顧氏立了大功,覺得侯府待她有所虧欠,在家鬨著和離
他們以為過來是為了勸架的。
哪知道是來見淮陽郡主下跪的。
“世上哪裡有婆婆跪兒媳婦的道理?郡主也太給恒兒媳婦麵子了。”
“就是,即便她立了功也是郡主的兒媳婦,是晚輩,讓婆婆下跪這是大不孝啊。”
“誰家兒媳婦敢這麼磋磨婆婆啊,這般囂張惡毒,竟然還有臉提和離?”
一眾族老們麵有怒氣,紛紛譴責顧楠不孝。
最年長的是老侯爺的叔祖父,謝恒要稱呼一聲太公。
謝老太公捋著發白的胡須,怒聲道“這等惡婦,合該休回家才是。
我謝氏一門傳了十幾代,還從未出現過這等惡婦。
郡主快起來,不要向她下跪,你這樣隻會助長她的囂張氣焰。”
淮陽郡主眼底閃過一抹得意,搖頭不肯起來。
“今兒的事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說錯話,做錯了事,也不會讓恒兒媳婦這麼生氣。”
“咱們做人父母的,都是盼著兒女夫妻和睦順遂,若我的下跪能換來恒兒媳婦的諒解,與恒兒和和美美過日子。
即便是跪穿了我這雙膝蓋,我也願意啊。”
淮陽郡主所得真真切切,引得一眾族老們心有戚戚焉,紛紛稱讚她識大體,為了侯府,為了孩子,委曲求全。
一個個對顧楠更加鄙夷。
謝老太公更是憤怒地用拐杖頓地。
“真是豈有此理,此等不孝惡婦,聞所未聞啊。”
“恒兒媳婦,老夫說到三,立刻給我出來,向你婆婆道歉,不然我就讓恒兒休了你。”
淮陽郡主心底差點笑出聲來,麵上卻仍舊是委委屈屈的模樣。
“恒兒媳婦,婆婆求你了。”
“吱呀。”
房門終於打開了一條縫隙。
淮陽郡主下意識繃緊了身子,直直看向房門口。
她倒要看看顧楠那個賤人有什麼臉出來受她的跪!
房門一點一點打開,率先彈出一隻毛茸茸的腿。
毛茸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