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都沒顧上管府裡的事。
翻看著賬本上的支出,越看越氣,心裡積攢的怒氣和悶氣全都竄了出來
“買兩千多斤銀絲炭?你們是瘋了嗎?”
管事婆子顫顫巍巍站出來,“郡主,往年咱們也是買這些炭,都是按照舊例來的。”
淮陽郡主氣得把賬本砸到了管事婆子頭上。
“舊例,舊例,你是豬腦子嗎?一點也不會變通?”
“往年買兩千多斤銀絲炭是因為往年冷,今年這麼暖和的天,都十月底了,還穿著秋衫呢。
今年這樣的暖冬,根本燒不了幾斤炭,你買這麼多炭留在家裡能生銀子還是能生金子?”
淮陽郡主越罵,越摟不住火。
“不中用的東西,你腦子裡糊的都是啥,一點不長心嗎?
既如此,我看你也不必做管事了,掌嘴二十打發去莊子上乾活吧。”
管事婆子嚇得臉色大變,撲通跪在地上。
“郡主息怒,不是奴婢做主買的啊,是世子夫人。”
管事婆子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說“都是世子夫人吩咐奴婢買的啊。”
“顧氏?”
淮陽郡主重重一拍桌子,“好啊,原來是她指使的,來人啊,去把顧氏給我叫來。”
有下人立刻小跑著去請顧楠。
顧楠剛從酒廠回來,聽說淮陽郡主找她,直接去了議事廳。
一進門,淮陽郡主劈頭蓋臉一頓罵砸了過來。
“你個敗家玩意兒,竟然吩咐下人買兩千斤銀絲炭,你是打量咱們府裡有金山銀山給你敗呢?”
“下人沒腦子,你也是豬腦子嗎?”
“你說說你,先是鼓動府裡出錢買棉花,沒成功,又將主意打到炭火身上。
不是買棉花,就是買炭火,一天天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楠微微蹙眉。
“買棉花和炭火自然都是為了府裡用得上,我早就說過了,今年冬天是個寒冬。”
“用得上?寒冬?”淮陽郡主猶如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指著外麵的大太陽冷笑。
“來,你來告訴我,到現在還沒穿上夾襖的天兒,如何能用得上棉花和炭火?”
四周的下人看顧楠的眼神也都有些異樣。
世子夫人不會是魔怔了吧?
從一個月前就說今年冬天是個寒冬,可眼看著都十月底了,還一天比一天暖和,怎麼可能會是寒冬?
顧楠眉頭皺了皺。
“我說得都是實話,婆婆若不相信,我也沒辦法,這兩千斤銀絲炭都不一定能夠用呢。”
淮陽郡主冷笑連連,“我呸,你少用那套你爹托夢的話來騙我,你就是故意敗侯府的銀子罷了。”
“就現在這個天氣,彆說兩千斤銀絲炭,隻怕一百斤銀絲炭都用不完。”
“既然是你讓下人買的銀絲炭,就你來掏銀子好了。”
淮陽郡主看向管事婆子,“這銀絲炭多少錢一斤買的?”
管事婆子眼珠子轉了轉,連忙道“奴婢買的是上好的銀絲炭,一兩銀子一斤呢。”
淮陽郡主看向顧楠,“我也不多要你的銀子,府裡留下零頭,剩下的兩千斤,你來掏錢。
我也不多要你的銀子,就按照市價來給,你拿兩千兩銀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