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我有一個妹妹叫南煙,十八年前,因遭遇流寇,不慎將妹妹丟失。
這些年來,我和母親一直在尋找妹妹。
我妹妹身上有一塊玉牌,便是你手上這塊,她與我的這塊原是一對。
是母親特地請大師親手雕刻的。”
說著拿出自己那塊玉牌遞到孟雲裳眼前。
兩塊玉牌合成一處,一幅秋日山景圖躍然而出,活靈活現。
孟雲裳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拿著玉牌的手不停顫抖。
所以她可能是安郡王妃丟失的女兒?
安郡王府的嫡女?
這個認知讓她的心劇烈跳動起來,隻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母親不是說妹妹身上還有一處胎記嗎?不能單憑一塊玉牌確定妹妹的身份。”
葉崇揚勉強找回一絲理智。
安郡王妃抹著淚,“對,對,你妹妹右肩上有一塊紅色的蝴蝶形狀的胎記。
你身上有胎記嗎?”
她眼巴巴地看著孟雲裳。
“可以讓嬤嬤看看你的肩膀嗎?”
孟雲裳下意識摸了摸右肩,咬著嘴唇跟著嬤嬤進了內室。
不過片刻,嬤嬤從內室走出來。
“稟王妃和公子,這位姑娘的右肩處確實有一處,看起來像胎記,又有點像疤痕
形狀像一隻斷翅的蝴蝶一般,與小縣主身上的胎記有幾分像。”
孟雲裳係好衣裳從內室出來。
她兩三歲的時候被未燒儘的炭火燙傷過,在右肩處留下一點疤痕。
謝恒與她親熱的時候,曾親吻過那個疤痕,笑著打趣,說“你這疤痕乍然看起來像隻斷翅的蝴蝶,倒也不難看。”
至於疤痕之前,原來是不是有胎記,她不記得了。
她動了動嘴唇,將這話咽進了肚子裡。
“是南煙,你一定是我的南煙。”
安郡王妃顫巍巍上前,一把抱住孟雲裳,嚎啕大哭。
“我可憐的女兒啊,娘總算是找到你了,這些年你都在哪裡啊?娘找得你好苦啊。”
“是娘對不住你,當年娘不該信任那個賤人,將你交到她手裡的。”
“我的南煙啊,這些年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安郡王妃哭得涕淚縱橫。
一旁的葉崇揚眼底亦泛著淚光,看著孟雲裳的眼神柔和而激動。
孟雲裳呆若木雞,一顆心卻激動得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
她真的是安郡王府的嫡女?
她也是縣主了?
這個念頭在心底湧起,衝得她兩眼泛黑。
第一反應便是早知她是安郡王府的嫡女,是縣主,她就不費儘心思回文昌侯府了。
怪不得淮陽郡主突然對她和顏悅色起來。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卻故意瞞著她。
該死的老虔婆。
她咬牙壓下心頭的恨意,回抱著安郡王妃,怯怯地叫了一聲。
“母親。”
“哎,哎,娘在,娘在。”安郡王妃一邊應,一邊哭,仿佛要把十幾年積壓的淚水都哭儘一般。
孟雲裳想起自己這些日子的遭遇,如今就要苦儘甘來,忍不住也紅了眼眶。
母女倆抱頭痛哭好一會兒才止住。
葉崇揚一邊幫母親擦淚,一邊勸“好在如今總算找到妹妹了。
有我在呢,以後不會再讓妹妹受一點委屈。”
安郡王妃點頭。
“你趕快回府告訴你父親一聲,讓他進宮稟報陛下,咱們郡王府的南煙縣主找回來了。”
“南煙,我們走。”
安郡王妃緊緊握著孟雲裳的手,一刻也不舍得鬆開。
淮陽郡主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