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恒這一嗓子引得路上不少人紛紛駐足,旁邊巷子裡也有人探頭望過來。
顧楠臉色一片沉怒。
謝恒這話一旦傳出去,用不上兩日,她和蕭彥早有首尾的事便能傳得沸沸揚揚。
“敢汙蔑本縣主與攝政王,如眉,給我掌他的嘴。”她厲聲一喝,陡然打斷謝恒的話。
旁邊身影一閃。
兩聲清脆的啪啪聲響起。
一身勁裝的如眉已經穩穩站在顧楠身後。
謝恒臉上直接浮起兩個清晰的巴掌印,整張臉漲成了赭紅色。
又惱又怒,看著顧楠的目光又帶著深深的傷心。
“顧楠,你好狠的心啊,我們夫妻三年,你竟一點情分都不念嗎?”
“我們和離還不到一個月啊,你怎麼能狠心就嫁給他人?”
顧楠冷笑,心底因為謝恒的三番五次糾纏生出厭煩之心。
“我不念情分?沒和離時,你們全家視我的真心如草芥。
如今和離了,倒三番兩次來糾纏,你覺得自己浪子回頭,我就得感激涕零嗎?
說我狠心,你不也要另外娶新婦了嗎?
謝恒,彆再端著一副傷心欲絕,被人逼迫的模樣,沒得看著叫人惡心。”
謝恒被這話打擊得後退兩步,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一副痛苦至極的模樣,“你知道的,我沒想娶新婦,是太皇太後賜婚,我沒辦法抗旨的。”
謝恒便是這樣,永遠都覺得他自己是對的,他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顧楠冷嗬一聲,“那就祝謝世子和新婦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她轉身冷聲吩咐,“如花,送謝世子離開。”
如花早就在旁邊氣得直翻白眼了。
聞言立刻撈起門後的一盆泔水,二話不說兜頭朝謝恒潑了過去。
謝恒不妨被潑了個正著,水瞬間從頭滑到脖子裡,又打濕了衣裳。
整個人成了一隻落湯雞,頭頂,身上還掛著兩三根菜葉子,雞蛋殼什麼的。
還是散發著酸臭味的雞,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啊?你潑的什麼?”謝恒臉色黑成了鍋底,怒吼。
如花朝他做了個鬼臉,雙手叉腰,招呼下人。
“還愣著乾什麼?趕緊掃地啊,我水都潑好了,把門口這條街都掃乾淨,彆讓那不三不四的人踩臟了。”
謝恒怒,“你敢罵本世子不三不四?”
下人們舉著半人高的笤帚,手臂揮舞著,掃起地上的灰塵。
灰塵混合著泥水濺了謝恒一身。
眼看著掃帚就要掃到他腳下,謝恒無能狂怒著,節節後退。
硬生生被趕了出去。
如花叉著腰嘿嘿一笑,轉頭看向顧楠。
“姑娘,奴婢這招掃地出門表現得怎麼樣?”
顧楠笑了,“痛快。”
就連身後一向麵無表情地如眉,都忍不住向如花豎起大拇指。
如花得了誇獎,得意得像個豎著尾巴的小孔雀。
“下次他要再敢來,奴婢拿洗尿壺的水潑她。”
主仆幾個說著話進了門。
孟雲裳從拐角處的巷子口閃身出來,看看謝恒離開的方向,又轉頭看看顧楠的背影。
眼底是弄得化不開的陰翳。
怪不得昨晚謝恒對她態度敷衍呢,心裡竟還想著挽回顧楠。
顧楠,我要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