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蕭彥忽然抬手敲了敲車廂壁。
“停車。”
馬車停下。
蕭彥推開車門,一言不發直接跳了下去。
“王爺且慢。”
顧楠拉住車門,下意識脫口而出。
“還有事?”
蕭彥停在原地,轉頭看了過來,目光幽暗。
顧楠隻是不想讓蕭彥這麼離開,下意識開口叫住了她。
被他這麼看著,心頭一慌,脫口問道“王爺用過午飯了嗎?”
蕭彥長眉微挑,“怎麼?你要請本王吃飯?”
顧楠略一沉吟,點了點頭。
“此處距興味樓不遠,興味樓的大廚做的麻辣羊拐味道不錯,王爺要不要去嘗嘗?”
蕭彥搖頭,“算了,本王還有急事要去處理。”
話尚未說完,看著她晶亮的眸子暗了暗,後麵又加了一句。
“下次吧。”
顧楠笑了,“一言為定。”
看著麵前燦若春華一般的笑容,蕭彥目光微深。
“乖乖在家等著本王明日去下聘,嗯?”
顧楠臉一熱,輕輕嗯了一聲。
蕭彥目光在她因為泛著雲霞,越發顯得明豔的臉上停留一瞬,嘴角翹了翹,轉身離開了。
望著男人高大的背影逐漸遠去,顧楠能清楚地感覺到他離開時心情是愉悅的。
忍不住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男人的心啊......”
真是複雜難以琢磨呢。
明明剛才還氣沉沉的,轉眼又高興了。
蕭彥離開,原本坐在車轅上的如花搓著手鑽進車裡,興匆匆地問“姑娘是不是在和王爺說聘禮的事?”
顧楠疑惑,“聘禮?”
如花點頭,“對啊,奴婢聽說謝家也定得明日去安郡王府下聘呢。
姑娘你和王爺賜婚的大喜日子,偏偏姓謝的那邊也被賜婚,就已經夠膈應人了。
竟然還挑同一天下聘,同一天成親,他們家可真是死人托夢——陰魂不散啊。”
如花喋喋不休將謝家大罵一頓。
“如今滿城都盯著咱們兩家呢,明日下聘肯定十分熱鬨。”
如花盯著出神的顧楠,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姑娘?”
顧楠回神,“你剛才說什麼?”
“明日聘禮一定要壓過孟氏那邊才好,不然滿城都要笑話姑娘呢,姑娘和王爺說這事沒有?”
顧楠失笑,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
“傻丫頭,聘禮多少端看男方的心意,我如何能開口向王爺要求?”
如花揉著腦袋一臉不服氣,“那姑娘剛才想什麼呢?奴婢說話您也不應聲。”
顧楠眉頭蹙了蹙,“我在想昨日在安郡王府的事與今日的事恐怕脫不開關係。”
如花,“姑娘是說孟氏與文昌侯夫人合謀算計酒廠?”
顧楠點頭。
雖然沒有證據,但昨日她被孟雲裳設計困在安郡王府後山,同時淮陽郡主便帶人打進了酒廠。
消息封鎖得十分嚴密,家裡竟沒得到一絲消息。
若她不幸凍死在後山,顧家自然不是文昌侯府的對手,酒廠便成了謝家的。
顧楠一想到這裡就不寒而栗。
好狠毒的算計。
如花氣得一擼袖子,“奴婢這就去告訴王爺。”
“你回來。”顧楠沒好氣拉住她,“此事我們也隻是猜測,並沒有證據,何況王爺與葉大公子是至交好友。
若是告訴王爺,隻會讓他難做。”
如花氣呼呼道“難道咱們就任由孟氏如此猖狂?”
那不能夠。
顧楠沉吟,“我自有辦法。”
到家以後先叫了溫嬤嬤進來,“你不是有個老姐妹在安郡王府?你悄悄想辦法透個消息給王側妃,就說......”
孟雲裳敢算計她的財產,就要承擔起後果。
孟雲裳此刻並不知道酒廠發生的一切,還在喜滋滋地等待著第二日的下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