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猶豫了下,才開口。
“稟太皇太後,是永康宮繡房的玉蘭,奴婢查到昨日蒲團曾經壞過。
正是玉蘭負責縫補的,奴婢讓人抓了她審問,她已經承認了針是她放的。”
太皇太後麵露驚訝。
“繡房的玉蘭?她在哀家宮裡也有七八年了,怎麼會做下這等事?
好好的為何要往蒲團裡放針?”
王嬤嬤歎了口氣,“太皇太後還是親自問問她吧。”
話音一落,立刻有兩個嬤嬤押著一個容貌俏麗,十八九歲的宮女進來。
宮女進門就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
太皇太後沉著臉問道“玉蘭,你為何要往蒲團裡放針害攝政王妃?”
玉蘭抬起俏麗的銀盤臉,哭著搖頭。
“啟稟太皇太後,奴婢不是故意在蒲團裡放針的。
昨日王嬤嬤吩咐奴婢將蒲團拿出來檢查縫補一下,今日給攝政王妃請安敬茶用。
奴婢......奴婢......”
她說到這裡,忍不住抬頭癡癡看向蕭彥。
“奴婢心中愛慕攝政王,一想到他要成親了,心裡難受的不得了。
所以在縫補蒲團的時候就有些神情恍惚,誰知竟粗心落了針在裡麵。
奴婢真不是故意的,還請太皇太後恕罪啊,奴婢隻是....隻是太愛慕攝政王了。
玉蘭說著不停地磕起頭來。
太皇太後撚著佛珠,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一臉為難看向顧楠。
“好孩子,她雖是我宮裡的人,但險些害你受傷,此事我絕不包庇她。
你說怎麼處置她,哀家便怎麼處置,哪怕是杖斃,哀家也絕不遲疑。”
玉蘭白著臉,連忙膝行爬到顧楠跟前。
磕頭如搗蒜一般,泣不成聲求饒。
“奴婢不是故意的,求王妃饒命。”
“求王妃饒命啊。”
不過片刻,額頭便磕出了一片紅腫。
顧楠撚了撚手指,眼底閃過一抹冷意,再抬頭臉上卻隻有淺笑
“這畢竟是母後身邊伺候的人,兒媳可不敢擅自做主發落。
況且她口口聲聲說愛慕我家王爺,我就更不敢發落了,
不然傳出去,兒媳少不得要落一個囂張跋扈又善妒的名聲。”
太皇太後愣了下,隨即搖頭。
“你啊,太多心了,有哀家做主呢,誰敢多說你一個字?”
“還是母後處置吧,兒媳相信母後一定會給兒媳一個公平的交代。”
太皇太後僵了下,隨即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倒是為難哀家了,她一個宮婢,險些傷了主子,便是杖斃了也不為過。
但她並非有心,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哀家常年禮佛,倒也不好因此要了她的命。
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顧楠摩挲著茶盞,不接話茬。
孟雲裳起身道“太皇太後,南煙倒有一個主意。”
“哦?說來聽聽。”
“玉蘭雖做錯了事,但情有可原,且攝政王妃也並未因此受傷,倒不如化乾戈為玉帛。”
“如何化乾戈為玉帛?”
孟雲裳掩嘴一笑,“不如就將玉蘭賜給攝政王夫婦帶回家中。
玉蘭愛慕王爺,以後日日對著王爺,定然不會將針落下了。
且她又有一手好針線活,正好用來伺候王妃,如此不是一舉兩得。”
太皇太後看向顧楠。
“南煙這話倒說到我心坎裡了,不如你將玉蘭帶回去。
做婢女也好,當個貓兒狗兒養在身邊也好,總之,以後她便任由你發落了。”
顧楠被這話深深惡心到了。
說什麼婢女,貓兒狗兒,什麼帶回去任由她處置,分明是想賜給蕭彥做侍妾。
誰家婆婆,新婚第二日就迫不及待給丈夫塞個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