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目不轉睛盯著孟雲裳。
“說來也是奇怪,我的馬車好好地在山道上走著,孟秀才靠近後,馬兒就受驚了。
更奇怪的是馬兒受驚後一直狂躁地追著孟秀才跑,不知道孟秀才身上有什麼吸引馬兒呢?”
孟雲裳眼底閃過一抹慌亂,臉上卻是一副憤怒神色。
“王妃這話是何意?你想說是我父親害你的馬受驚的嗎?
我父親如今摔成這般模樣,我們已經不求你賠償,也不敢去告你了。
你竟然還要把屎盆子往他身上扣,便是欺負人,也沒有你這般欺負的啊。”
一邊說,一邊哭,一副受儘了委屈的模樣。
“你是攝政王妃,便能無法無天,隨意欺壓我們嗎?”
她哭得哀哀切切,梨花帶雨的模樣引得周圍人紛紛同情。
“人家都已經自認倒黴了,何必趕儘殺絕呢?”
“就是,便是王妃,這般行事,也有些過了。”
顧楠聽著議論,心頭沉沉。
她知道今日的事,一定要分說明白。
若是任由孟雲裳這般走了,明日定然傳得滿城風雨。
她沉聲問周武,“我們的馬可在山下找到了?”
周武道“找到了,馬車已經摔散架了,兩匹馬都摔死了。
屬下在山下雇人將馬抬回來了。”
話音一落,便看到山道上出現十來個百姓,抬著已經死去的馬走了過來。
兩匹馬都摔斷了腿,血肉模糊。
顧楠轉身看向於大人。
“煩請於大人派仵作好好查驗一番,看看這兩匹馬為何會突然受驚。”
於大人點頭,吩咐仵作上前為馬驗屍。
顧楠又吩咐徐院判。
“麻煩徐院判再好好為孟秀才檢查一下身體。”
孟雲裳臉色一變,下意識伸手攔在了孟慶祥身邊。
“王妃這是做什麼?往我父親身上扣屎盆子還不夠,還要聯合太醫坐實我父親的罪名?”
顧楠一直緊盯著孟雲裳,沒有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
“太醫是為你父親檢查身體,謝世子夫人為何這般著急?”
“你想往我父親頭上扣屎盆子,我當然著急。”
“嗬,若問心無愧,自不必著急,你這般遮掩,反而讓人生疑。”
“你!”孟雲裳氣急。
偏偏孟成棟還將她往旁邊一扯。
“讓他查,查仔細一點啊,我就不信眾目睽睽之下,她還能眼睜睜栽贓給父親不成?”
他扯開孟雲裳的功夫,徐院判已經蹲在擔架前,仔細為孟慶祥把脈。
孟雲裳急壞了,連忙要上前阻止。
卻再一次被孟成棟抓住。
“姐你不要攔著太醫。”
孟成棟一臉憤憤不平地看著顧楠。
“即便你是攝政王妃,我們是平頭百姓,也不能容你這般欺負。
你們查啊,若是沒在我父親身上查出什麼來,你們不僅要向我們道歉,還要給我們一大筆賠償。”
顧楠心頭雖然惴惴不安,但還是咬牙點頭,“好。”
孟雲裳氣得差點吐血。
好個屁。
孟成棟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m
她甩開孟成棟,正要上前去扯徐院判,那邊京兆府衙門的仵作突然大喊一聲。
“找到了。”
孟雲裳渾身一僵。
顧楠眸光微亮,連忙追問“發現了什麼?”
仵作蹲在地上,用極其纖巧的銀鑷子從馬的鼻孔裡刮出一些白色的細小粉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