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衙門口。
葉崇揚沉著臉率先走出來,身後跟著臉色蒼白,垂頭喪氣的孟雲裳。
在衙門裡被關了大半日,被於大人帶著人翻來覆去地問話。
她身邊的丫鬟,護衛們全都被挨個問了一遍。
去買曼陀羅花粉的藥鋪掌櫃也被帶了過來。
幸好她行事謹慎,沒有買大量的曼陀羅花粉,而是打算借著曼陀羅花粉讓孟慶祥迷糊的時候,將他推下山去。
曼陀羅花粉不過量,就不能定她的罪名。
加上葉崇揚前來說項,她才得以從衙門裡放出來。
這一下午將她折磨得整個人幾乎都快瘋了,如今就連走路都兩腿都是顫的。
若不是靠著反反複複在心底咒罵顧楠,她很難撐過這一下午。
前麵走的葉崇揚忽然頓住腳,孟雲裳沒刹住,差點撞在他身上。
連忙斂去眼底的陰沉,換上委屈柔弱的眼神,“哥哥?”
葉崇揚深深看了她一眼,神色複雜至極,想說什麼,沒等他開口,身後忽然傳來急促的呼喊。
“南煙,煙兒,你沒事吧?”
葉崇揚回頭,看到母親安郡王妃被丫鬟扶著,急急走了過來。
他連忙迎了上去。
“母親,你怎麼來了?”
安郡王妃急切地一把抓住他的手,“聽說南煙有事,我怎麼能不來?
南煙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用刑啊?”
“母親你可來了,女兒真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啊。”
孟雲裳紅著眼眶,委委屈屈地撲過來,抱著安郡王妃低低哭了起來。
安郡王妃一臉心疼,摸索著用手為她擦去眼淚。
喃喃安慰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母親得知你被官府帶走的時候,險些嚇死了。
對了,府尹大人有沒有對你用刑?好孩子,嚇壞了吧?”
孟雲裳靠在她懷裡,哭得渾身顫抖。
安郡王心疼得紅了眼眶,抱著女兒不停地輕哄。
這時,孟成棟背著孟慶祥從衙門裡走出來。
孟慶祥的傷在衙門被包紮過了,臉上的血也擦乾淨了,頭上纏著一圈白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趴在兒子背上,咧著嘴傻笑著,嘴角流下來長長一串口水。
看到孟雲裳,孟成棟眼前一亮。
“姐,你還在就好,爹如今摔成傻子了,你不能不管他吧?
如今你是侯府世子夫人了,不如把我和爹娘接進侯府住著,也好方便你就近照顧啊。”
孟慶祥聽後,雙手拍打著孟成棟的肩膀,大叫著“照顧,照顧。”
孟雲裳看到孟慶祥這般,眼底閃過一抹嫌惡。
摔成了傻子竟然還沒忘記吃她的,喝她的。
她臉上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父親畢竟養了我一場,我也想將你們接進侯府住著。壹趣妏敩
隻是你不知道,侯府高門大戶,規矩繁多,便是出個門都有規定的時間,我怕你住著不得勁呢。”
孟成棟眼珠子轉了轉。
他是孟慶祥後來娶的妻子生的,自小被母親嬌慣得不成樣子,小小年紀便整日逃課,在外吃酒賭錢。
一聽侯府規矩多,頓時打消了去侯府住著的主意
“那不去侯府也行,你看爹摔成這樣,以後且得用藥養著呢。
這樣吧,你拿一萬兩銀子給我,我為爹請最好的大夫治療。”
“一萬兩!”孟雲裳失聲尖叫,神色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