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攝政王妃來,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賓客。
刷刷!
謝恒這惱羞成怒的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都看向孟雲裳。
在場的人都知道顧楠,孟雲裳與謝恒之間曾經的關係,也知道謝恒當初為了娶孟雲裳做平妻鬨出來的笑話。
如今看顧楠這般高貴端莊,再看看即使敷了厚厚一層粉,也難掩憔悴之色的孟雲裳,不由眼神都微妙起來。
放著一朵人間富貴花不要,不明白謝世子為什麼要去撿一朵喇叭花?
莫名讀懂眾人看喇叭花一樣的眼神,孟雲裳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偏偏又沒辦法對謝恒解釋說自己為什麼要掐他,隻能暗自咬著嘴唇生悶氣。
淮陽郡主出來解圍,擺著手道“行了,行了,賓客都到得差不多了,快請大家進去吧。”
“慢著。”
如花上前一步,笑眯眯地道“我家王妃奉太皇太後之命前來赴宴,文昌侯府眾人還不趕緊拜見王妃?”
淮陽郡主如遭雷擊,瞳孔不由自主放大。
顧楠是奉太皇太後的命令來的?
太皇太後為什麼要讓顧楠來為芸娘那個賤人長臉麵?
文昌侯反應過來,笑嗬嗬地點頭,“對,對,應當先拜見王妃。”
說罷,撩起衣擺跪地行禮,“臣謝常鬆拜見王妃。”
顧楠垂眸望著他,神情淡淡。
“看來文昌侯府並不歡迎本王妃呢。”
文昌侯愣了一下,轉頭看到跪下的隻有他一個人。
兒子謝恒,妻子淮陽郡主,兒媳婦還有閨女都還直愣愣站在旁邊呢。
連忙瞪了兒子一眼,嗬斥道“愣著乾什麼?趕緊向王妃行禮啊。”
謝恒眼底閃過一抹晦澀,望著眼前明豔動人的顧楠,隻覺得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最終卻隻能閉了閉眼,垂頭跪在地上。
唇角緊抿,從齒縫中蹦出四個字來。
“拜見王妃。”
顧楠微微頷首,算是受了他的禮,目光看向淮陽郡主,孟雲裳與謝巧玉。
孟雲裳陰著臉,扯著謝巧玉一起跪在了謝恒身邊。
文昌侯伸手扯了淮陽郡主一下,低聲嗬斥,“快行禮啊。”
淮陽郡主冷不防被扯得踉蹌了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膝蓋磕在青石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五官都有些猙獰。
文昌侯根本沒察覺到,轉頭拱手大聲道“臣謝常鬆攜全家恭迎王妃,王妃今日蒞臨,謝家蓬蓽生輝。”
生輝個屁。
淮陽郡主揉著膝蓋,眼底滿是陰鷙。
當年文昌侯出事時,顧楠還沒嫁入謝家,所以文昌侯對著顧楠叩拜起來並沒有什麼感覺。
但她不一樣。
原來在自己手心裡任由她拿捏的顧楠,卻在和離後幾次三番害她沒臉。
如今更是當著那麼多賓客的麵讓她下跪,還上門為芸娘那個賤人抬身份,淮陽郡主心底的憤恨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顧楠淡淡掃了她一眼,抬手道“罷了,這禮行的不情不願的,也沒什麼意思,都起來吧,無需多禮。”
淮陽郡主氣的鼻子都歪了。
虛偽。
真要無需多禮為什麼還讓她跪,分明就是故意給她難堪。
她陰著臉起身剛要說什麼,卻被文昌侯緊緊抓住了手臂,警告地瞪了她一眼。
她一肚子氣頓時隻能生生憋在了肚子裡。
文昌侯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王妃裡麵請。”
顧楠抿了抿嘴,抬頭望了一眼文昌侯府的大門。
再次站在謝家門口,看著跪在麵前的謝家眾人,她的心境比想象中平和很多。
如花扶著顧楠走進去,一臉得意地小聲嘀咕。
“王妃,奴婢就喜歡看她們滿臉憤怒,卻又乾不過咱們的模樣,哼,氣死她們。”
顧楠被她挺著脖子,抬著下巴,一副得意揚揚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