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顧楠麵容時,他一瞬間就想起多年前去世的嶽母葉老夫人。
攝政王妃顧氏和他的嶽母葉老夫人眉眼和神韻竟有五六分相像。
“安郡王這是做什麼?楠園畢竟是我的縣主府邸,安郡王不打一聲招呼就闖進來,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顧楠冷冷看著安郡王。
安郡王從驚訝中回神,忍不住又多看了顧楠兩眼。
真是見鬼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會長得像。
收起心中疑慮,他朝著京城的方向拱拱手。
“太皇太後她老人家得知攝政王在清河遇刺,十分擔憂,夜不能寐。
無奈他老人家上了年紀,不好舟車勞頓,所以特派我來探視攝政王,還請王妃帶路。”
顧楠心中一咯噔,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驚慌來。
“安郡王既然知道王爺受傷的消息,自然也該知道王爺被有毒的箭射中,身受重傷。
雖然有清河諸位大夫群策群力,但王爺仍然尚未脫離危險。
安郡王口口聲聲說是奉了太皇太後之命,可你這副大呼小叫闖進來的架勢,真是令人恐慌呢。
這知道的,說太皇太後掛念我們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太皇太後派你來收王爺的命呢。”
安郡王被他一番話擠兌的神色訕訕,強自按捺住怒氣道“王妃也彆怪我大呼小叫。
我一到門口便表明了是奉太皇太後的旨意來探視攝政王,可不管是守門的小廝,還是這楠園的護衛,愣是沒有一個人放我進來。
我若不大呼小叫硬闖進來,恐怕根本沒辦法見到王爺。”
他說著冷哼,看著顧楠的目光滿是狐疑。
“我倒十分好奇,王妃這般處心積慮攔著,不許彆人探視王爺。
這知道的說是王妃心疼體恤王爺,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妃彆有居心呢。”
顧楠彎了彎唇,笑意卻不達眼底。
“安郡王多心了,也沒有不許彆人探視,隻是......”
她冷冷看著安郡王,緩緩吐出一句話,“不許你探視而已。”
“你!”安郡王臉色鐵青,“王妃好大的膽子,我可是奉太皇太後的懿旨來的,你不讓我探視王爺,便是公然違抗太皇太後的懿旨。”
他神色森冷,“我勸王妃還是趕緊讓開,太皇太後還等著我回京複命呢。
王妃百般阻攔,遮遮掩掩,不由讓人懷疑是不是王爺有什麼不妥。”
楠冷笑一聲,吩咐人搬了一張太師椅過來。
她緩緩在太師椅上坐下,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裙擺,才神色淡淡看向安郡王。
“王爺能有什麼不妥,不過是剛喝了藥睡下罷了,倒是沈小將軍抓了活的刺客。
有刺客招架不住,已經招供,說是收買他們璿璣閣,暗中刺殺王爺的主謀便是安郡王你!
你說我怎麼敢讓你探視王爺?萬一你要借機行刺,可怎麼辦呢?”
安郡王臉色大變。
“王妃休要血口噴人,我怎麼可能收買璿璣閣刺殺攝政王?”
顧楠擺手,神色無辜。
“血口噴你的明明是璿璣閣的刺客,不是我,安郡王莫要冤枉人。”
安郡王氣結,“我沒有做過的事,王妃非要摁在我頭上,這是汙蔑,赤裸裸的汙蔑!”
“是嗎?”顧楠眨眨眼,伸手做了請的姿勢。
“既然你說沒做過,那就請你證明啊,如果你能證明你沒做過,我便讓你探視王爺。”
“來,請開始你的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