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神色匆匆,進門行了禮便迫不及待地問“娘娘,攝政王相信您的說辭了嗎?他答應釋放文昌侯嗎?”
太皇太後捏了捏眉心,神色陰冷。
“那個逆子看起來並不信先帝密令一說,他堅持要審文昌侯,審問之後再說要不要放。
文昌侯已經在押解進京的路上了,你想辦法給他遞個信。
隻要他咬死了奉先帝密令,蕭彥便沒辦法治他的罪。”
說到這裡,太皇太後臉色更難看了。
“逆子封鎖了晉州那邊所有的消息,咱們的人除了知道文昌侯被抓。
其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出來,等文昌侯進京了,你無論想什麼辦法都要先見他一麵,問問他當日到底怎麼回事。
前朝寶藏到底打開了沒有?是不是蕭彥已經派人將寶藏全都運了出去。”
安郡王神色凝重。
“臣前後一共派出去了四撥人,可恨晉州原先就是太上皇做王爺時的封地。
咱們根本插不進去手,隻知道晉州衛撥了近兩千人在東土樓一帶守著。
其他有用的消息竟然一點也沒打探出來,這次做的蝴蝶令完全是按照南煙身上的印記拓印下來的。
沒有意外的話,寶藏地庫應該是已經打開了。”
安郡王覷了一眼太皇太後陰沉沉的臉色,深深歎了口氣。
“其實不管寶藏的庫打沒打開,現在攝政王派人守著,咱們再想拿到寶藏,恐怕很難了。”
啪。
太皇太後將手上的佛串重重摔在桌子上,眼底濃鬱的不甘讓她整張臉都有些猙獰。
“我們費儘心思籌劃了三年,最後竟然是給蕭彥做嫁衣,哀家不甘心。”
“不行,不論用什麼辦法,我們一定要拿到這筆寶藏,否則黑風山那邊恐怕很難支撐下去。”
安郡王神色一凜。
“娘娘說得有道理,此事臣來安排,先想辦法見文昌侯一麵再從長計議。
前朝寶藏是把雙刃劍,攝政王拿在手裡,就要做好準備承受它的反噬。”
太皇太後抓起佛串慢慢撚了兩圈,神色總算緩和兩分。
“你是說......”
安郡王上前同她低語了幾句。
太皇太後臉上浮起一抹冷笑,“你說的有道理,這件事你立刻安排下去。
另外立刻通知宣王,讓他著手準備進京的事。”
“臣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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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彥整整燒了兩日,再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他眨了眨眼,轉頭看到顧楠趴在床邊睡得正香。
大約是怕自己睡沉了無法照顧他,她一隻手緊緊抓著他的手,另外一隻手臂半彎。
頭枕著手臂,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她臉上,讓她的側臉輪廓格外清晰。
眉如遠山,睫若鴉羽,一縷碎發垂落腮邊,調皮地遮住她嫣紅的嘴唇。
蕭彥想起他暈過去之前,落在他唇瓣的那個吻。
淺淺的,柔柔的,他還尚未來得及感受其中滋味,就暈了過去,心底不由泛起一抹遺憾。
楠楠第一次親他,怎麼就不能晚一點暈過去呢?
下意識想抬手為她拂落鬢邊的碎發,手一動,顧楠就醒了。
與蕭彥四目相對,迷蒙的杏眼眨了眨,驚喜得險些跳起來。
“王爺你醒了。”
抬手先試了試他額頭的溫度,確定不燒了,頓時長出一口氣。
“太好了,燒總算退了,張院判說退了燒就算脫離危險了,後麵隻需要好好將養就行。”
她坐起來為他掖了掖被子,又忽然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