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了兩年就開始相看人家了,有你這樣毀了名聲的姑母,她們以後還怎麼嫁人啊?
我可憐的閨女啊,一想到你們以後連個好人家都尋不上,不知要吃多少苦頭,我這心啊就跟刀子絞一樣。
與其將來受罪,倒不如現在我就帶著她們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許大嫂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拉著兩個閨女發了狠就往牆上撞去。
許大哥快一步攔腰抱住她,又生氣又無奈。
“你這是做什麼?你和閨女都死了,我和兒子咋辦?”
許大嫂哭倒在丈夫懷裡,“背上這樣的名聲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許大哥紅著眼,狠狠跺跺腳,蹲在地上低聲哭起來。
看著許春蓉的目光帶著痛苦的祈求,“小妹,要不你.你就聽族長的安排吧。”
許春蓉臉色慘白,死死拽著衣角看向許母。
“娘?”
許母踉蹌著撲過來,抱著女兒嚎啕大哭。
“我的兒啊,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心頭肉啊,娘怎麼舍得你啊。”
“可娘不能隻念著你啊,你還有哥嫂,侄兒,侄女,娘老了,將來總歸是要靠你哥嫂。”
“你說你怎麼就那麼傻,為什麼非要站出來作證啊?你要不出來作證,也能遮掩一些啊,不至於”
許母一邊哭,一邊無力地拍打著許春蓉。
許春蓉眼底最後一點光褪去,整個人猶如木偶一般,任由許母不停地搖晃。
就連聲音都是木木的。
“我發過誓要讓那個畜生血債血償,我要為爹報仇,娘,我做到了。”
許母哭得幾乎快要撅過去了。
“孩子,你好好地去吧,以後逢年過節,我會讓你侄子侄女去祭拜你的。”
許春蓉閉著眼,神色木然。
“走吧。”
許老族長擺了擺手,便有四五個村民帶著麻袋,石頭和扁擔走過來。
他們要將許春蓉裝進麻袋,再裝上石頭帶著丟進池塘裡。
如眉持劍擋在許春蓉麵前,冷眼瞪著許家莊的村民。
“誰也不許動她。”
村民們見她手上拿著劍,有些畏懼,紛紛轉頭看向老族長。
老族長皺眉,“這位姑娘,這是我們許氏一族的家族事務,你一個外人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不然雙方真動起手來,即便告到衙門去,姑娘插手彆人宗族事務也是姑娘無禮。”
如眉攥著劍的手緊了緊。
身後響起許春蓉木然的聲音,“如眉姑娘,讓開吧,能護我到這裡已經萬分感謝了。
還請你回去告訴王妃一聲,就說春蓉不後悔,隻是大恩大德,今生不能報答了,隻能來世再報了。”
許家村的人見許春蓉自己同意了,紛紛湧上前,硬生生將如眉擠開。
眼看著許春蓉就要被裝入麻袋中,人群後忽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住手。”
許春蓉渾身一顫,倏然抬頭往人群看過去。
顧楠一身素衣襖裙,大紅披風,穿過人群,大步向她走過來。
一步一步走過來,彎腰將她扶起來。
穩穩握著她的手,冷眼看向許家莊的一眾村民。
“許春蓉的命是我救的,她便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我看誰敢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