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楠勾了勾嘴角,“證據?孟秀才就是最好的證據,你不就是怕他揭穿你的身份,才將他滅口的嗎?”
“我沒有,殺我養父的人是你,如今我養父人已經不在了,當然是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誰說你養父不在了?”
孟雲裳滿臉悲憤指著孟慶祥,“我養父的屍身還未涼透.......”
“啊。”
話音尚未說完,隻見原本躺在床上死透透的孟慶祥突然坐起來,大叫一聲。
這一聲啊叫得十分突兀,讓屋裡安靜了一瞬,隨即又響起一片尖叫聲。
“詐屍了。”
“啊啊啊!”
一眾命婦們嚇得臉色慘白,尖叫連連,驚呼聲幾乎要將房頂掀翻了。
孟雲裳驚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沒說完的話全都卡在了喉嚨裡。
手仍然保持指著孟慶祥的形狀,隻不過整條手臂都僵直了。
臉色比紙還白,瞳孔微凸,猶如見鬼一般。
是人還是鬼?”
她明明親手將匕首插進了孟慶祥的胸口,剛才主持大師也說孟慶祥已經死了,怎麼可能一眨眼人又活了過來?
孟慶祥垂頭看著胸前仍然在汩汩流血的刀口,慢吞吞地將手伸進刀口處抹了一把。
然後舉起手上的血朝著孟雲裳晃了晃,畫麵血腥又刺眼,引得一片驚呼聲。
孟慶祥嘿嘿笑了。
“嘿嘿,雞血。”
孟雲裳渾身一顫,險些跌坐在地。
下一秒孟慶祥突然跳起來撲向孟雲裳,狠狠掐住了孟雲裳的脖子。
“我掐死你,掐死你!”
孟慶祥神色猙獰,手上力氣又大,撲的動作又快,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把孟雲裳撲在了地上。
孟雲裳被掐得直翻白眼,隻覺得脖子都快被要掐斷了。
“咳咳我。”
她的腿徒勞地在地上蹬著,用儘全身的力氣伸向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一個激靈,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忙吩咐手下。
“快,快把人拉開。”
兩個護衛上前,強行摁著孟慶祥,將他拉起來。
孟雲裳捂著脖子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孟慶祥被兩個護衛架著,衝不過來,便在原地跳著腳罵孟雲裳。
怒罵聲幾乎掀翻了房頂。
“你這個畜生,不孝女,你從頭到腳流的都是老子的血,竟然敢弑殺親父,我是你親爹啊。”
“你攀上了高枝,享受了榮華富貴,就想忘本,想把你親爹我弄死,我告訴你,門也沒有。”
“該死的混賬東西,早知道你這麼不孝,當初你生下來,我就該親手把你掐死。”
孟雲裳如遭雷擊,下意識失聲尖叫。
“給我捂住他的嘴。”
然而已經完了,孟慶祥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喊了出來。
圍觀的命婦們全都沸騰了。
“你彆說,這麼仔細看,南煙縣主,哦,不,孟氏和這位孟秀才眉眼之間還挺像的呢。”
“確實,她長得一點都不像安郡王夫婦,怎麼可能是南煙縣主。”
“天啊,為了榮華富貴竟然對親父下毒手,簡直畜生不如。”
“冒充皇室宗親,死罪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全都鑽入孟雲裳耳中。
孟雲裳隻覺得耳畔嗡嗡嗡,猶如炸雷一般。
雙手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陷進手裡,掐斷了都沒有感覺到疼。
她呆呆看著孟雲裳,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完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