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肩上的印記是幼年時我爹爹不慎用炭火燙傷的,爹爹愧疚,沒有告訴彆人。
此事隻有我與母親知道,彆人並不曾知曉。”
安郡王冷笑,“炭火燙出的蝴蝶印記?這話你也信?什麼炭火能讓恰好燙出一隻蝴蝶的形狀?”
他神色嚴厲地瞪著顧夫人。
“顧夫人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肯說實話嗎?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
不僅要殺頭,你整個顧氏一族都是要被牽連的。”
顧夫人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搖搖欲墜,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慌亂。
“母親你還好嗎?有我在,你彆害怕。”
顧楠握住顧夫人的手,察覺到她的手顫抖得厲害,不由心頭一沉。
母親沒說實話,難道......
她真的不是顧家親生的孩子?
安郡王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顧夫人,你敢當著陛下和太皇太後的麵發毒誓說顧楠就是你親生的嗎?”
顧夫人渾身抑製不住地戰栗起來。
顧楠心口越發顫得厲害,一把將顧夫人護在
身後。
“郡王彆這麼大聲嚇唬我母親,就算我不是顧家親生的女兒,又如何?
我肩膀上有蝴蝶印記就一定是南煙縣主嗎?當初趙青妮身上也有呢。
你們已經錯認過一次,難道還要錯認第二次?安郡王就這麼希望我是你的女兒嗎?”
安郡王臉色微沉。
“我當然希望找回自己的親生女兒,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我又怎麼敢亂說。
本以為顧夫人能說句實話,沒想到顧夫人如此嘴硬,看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太皇太後,臣還有彆的證人。”
太皇太後神色似乎十分驚訝。
“既然還有彆的證人,那便一並傳上來吧。”
安郡王拍了拍手,有內侍又領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身穿八品淺綠官服,進來便跪了下來。
“臣晉州府高平縣縣丞楊澤叩見陛下,叩見太皇太後。”
太皇太後神色訝然。
“晉州來的人?”
安郡王點頭,“自從知道趙青妮是假的之後,臣夜夜難寐,便去京兆府衙門提審了孫勇。
孫勇說大玉祥當鋪收玉牌時,那日他不在場,隻知道趙三將玉牌價格壓得很低,且對方又是活當,所以才被罵了。
但具體是誰當的玉牌,孫勇並不知情,臣當時便想,既然是活當,或許當年經手當鋪失火一案的官吏能知道些什麼。
功夫不負有心人,臣花了許多時間,總算找到了楊縣丞,當年正是他負責的大玉祥失火案。”
楊縣丞道:“沒錯,當年臣還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負責盤點大玉祥當鋪燒毀的財物。
大玉祥當鋪沒被燒毀的典當物都被衙門當做物證,暫時收進了庫房。
當鋪失火案之後不久,就有人來找過臣,詢問是否在證物中見過一塊玉牌。
那人拿著玉牌的典當字據,想將玉牌贖回去,隻是那時那些證物裡並沒有玉牌。”
安郡王接著問:“楊縣丞可認得來贖回玉牌的人?那人是誰?”
“下官認得,那人便是我們高平有名的商人顧振業。”
楊縣丞的話猶如重錘一般狠狠砸在顧楠心上,令她心頭一沉,臉色大變。
顧振業是她父親的名諱。
她上前一步,死死盯著楊縣丞。
“你確定找你的人是顧振業?”
楊縣丞點頭,“顧振業是我們高平有名的商人,時常與我們衙門打交道,下官不會弄錯的。
我不僅確定是顧振業,還知道顧家如今的家業是如何得來的。”
顧夫人麵如金紙,倉惶打斷楊縣丞。
“夠了,不要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