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牙尖嘴利,胡攪蠻纏!”安郡王氣得臉色鐵青。
顧楠後退兩步,整個身子緊緊貼在柱子上,籠在袖子裡的手卻抑製不住的顫抖。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竭儘全力仍然護不住腹中的孩子。
所以她隻能儘力將矛頭指向謝恒與安郡王,希冀能從中獲得一點生機。
果然,她話音一落,陸續便有大臣站了出來。
吏部徐尚書率先出列,“陛下,太皇太後臣認為此事還應從長計議。
且不說清河縣主是不是南煙縣主一事有待商榷,裡麵還牽扯到前朝寶藏。
這麼重大的事怎可三言兩語就下了定論,若萬一弄錯,豈不是鑄成大錯。”
新任國子監祭酒沈大人點頭附和。
“清河縣主想來為人善良又仁義,去年雪災,若不是清河縣主及時出手,京城會有多少災民凍死在雪地裡?
且清河縣主去了清河之後,懲治惡吏李青,肅清吏治,如今又準備在清河辦女子學院,樁樁件件,皆是功績啊。
如今清河縣主即便有錯,臣認為念在她曾經的善舉,也該寬宥一二。”
戶部尚書:“沒錯,若不是清河縣主及時捐出三十萬斤銀絲炭,炭火價格也不會及時平了。
你們在場的各位去年能過一個如此舒服的冬日,那都得感謝清河縣主。
承恩公,你陳家那麼多房人口,難道沒用清河縣主捐的炭火?
如今你口口聲聲要將清河縣主處刑,你們家這是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娘啊。”
承恩公被罵得胡子直翹,麵容扭曲一瞬,才又做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一碼歸一碼,你怎可將兩件事混為一談?她顧楠是捐過炭火,救過百姓,可朝廷也賞賜了她縣主的封號。
如今是她發了錯,有功當賞,有罪當罰,若是因為曾經有過功績,犯了罪就不罰,豈不是讓我大梁律法成了空談?
如果人人都效仿她,先捐銀子再去殺人放火,天下豈不打亂?”
“你放屁!”沈錚二叔,鎮國公府二老爺跳出來,怒目瞪著承恩公。
“就算清河縣主是南煙縣主,但她與攝政王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踩有牽扯。
所謂不知者不怪,被謝恒這種小人陷害,這麼看來,清河縣主就是一個受害者。
那在處置清河縣主之前,是不是得先處置謝恒這個始作俑者?
要不是他禍害,哪裡有清河縣主與攝政王的這些事?說不定是他早就知道了清河縣主的身份,故意使喚呢。”
謝恒臉色大變,“我不是,我不知道,你彆胡說。”
沈二老爺滿臉鄙夷。
“你說你不知道,我們就信啊?那人家清河縣主剛才說自己不知情,你們咋不信?”
謝恒......
徐尚書:“陛下,臣也覺得應當先處置謝恒。”
國子監祭酒:“臣附議。”
戶部尚書:“臣也附議。”
陸陸續續有不少大臣站出來,尤其是禦史台的老禦史們,個個群情激憤,請求先處置謝恒。
蕭懷恩擺了擺手,“眾愛卿言之有理,既如此,就杖責二十,褫奪謝恒文昌侯世子的爵位,永不許其入朝為官。
來人啊,把謝恒拖下去。”
謝恒徹底傻眼了,仿佛被人兜頭扇了一連串的巴掌,打得他頭暈耳鳴,眼冒金星。
他不明白,明明今日的計劃目標是處置顧楠,怎麼受罰的卻是他?
剛才陛下已經免了他的官職,如今又褫奪了他的爵位,永不許他入朝為官。
他這輩子還有什麼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