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十八年的寶貝女兒啊。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葉氏,你來做什麼?”
安郡王憤怒地瞪著安郡王妃。
安郡王妃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在安郡王身上燒兩個洞,燒死他最好。
“蕭興,十八年前被流寇追擊逃亡時,你為了分散流寇的注意力,親手將南煙和她的乳母踹下馬車,害得我們母女分離十八年。
如今你為了你的一己之私,又還害南煙,蕭興,你這個自私狠毒,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不配做南煙的父親。”
安郡王臉色大變。
“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你以為事情過去十八年了,就沒人知道了嗎?蕭興,人在做,天在看,你早晚會有報應的。”
“簡直一派胡言,這裡是安慶殿,是處理朝政的地方,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崇揚,把你母親拉開。”
葉崇揚屹立不動。
“逆子,連你要忤逆我?”
葉崇揚神色冷然,“我隻知道她是我妹妹,誰也不能傷我妹妹一分一毫。”
安郡王氣得倒仰,深吸一口氣,又換了一副神色。
“她與蕭
彥是堂兄妹,她肚子裡是個孽種啊,今日若不把這個孽種處理掉,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恥辱。
來日南煙有什麼臉麵活在這個世上?你們倆以為護著她是為她好嗎?你們這是在害她啊。”
葉崇揚眉頭緊鎖,察覺到靠在他身上的顧楠渾身顫抖,連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孩子是南煙的,除了她,誰都沒有資格來決定孩子的去留。”
“你,安郡王,尤其沒有這個資格。”
安郡王妃一邊掉淚,一邊點頭,擋在顧楠麵前一步也不肯挪開。
“崇揚說得對,你沒有這個資格。”
“無知蠢婦,逆子!”
安郡王接過內侍端上來的打胎藥,黑著臉大吼。
“禦林軍人呢,來人,把這對無知愚蠢的母子給我拉開,今日本郡王要親自執掌家法。”
呼啦啦十幾個禦林軍從門外湧進來,直接撲向安郡王妃與葉崇揚。
蕭懷恩氣呼呼地跳起來。
“放肆,誰讓你們進來的?沒有朕的命令,你們竟然敢擅自闖進來!”
“立刻給朕退出去。”
禦林軍們麵麵相覷,愣在當場,不敢再往前走。
太皇太後眉頭微不可見蹙了下,緩緩走到蕭懷恩跟前。
“陛下行事不可魯莽,哀家雖然也心疼南煙,可這件事往小了說是家事,往大了說那就是國事。
哀家剛才聽了一陣,大臣們說得也無不道理,南煙確實於國有功。
陛下和哀家都不舍得罰南煙,可如今是按郡王要執行家法,作為一個父親處置不聽話的子女。
陛下即使是天下之主,咱們也不好參與不是?
再者南煙與阿彥的事,說出去終究有礙風化,若真的一點不罰,這件事傳揚出去,民間百姓紛紛效仿,豈不讓我大梁成了天下笑話,陛下以後如何令百姓臣服?
依哀家看,倒不如就此讓安郡王按家法處置了,也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蕭懷恩嘴角緊抿,眼神中充滿了不解和怒氣。
“孫兒不認可皇祖母的說法,周老先生說過,百姓們會不會臣服,看得是孫兒能不能讓他們吃得飽,穿得暖,有錢花?
他們根本就不關心清河縣主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這個孩子是不是應該來到這個世上。
所以孫兒不認為這兩者之間有任何關係,皇祖母也彆嚇唬孫兒,孫兒膽子小。”
太皇太後一噎。
小嘴叭叭的,你還膽子小?
她陰沉著臉暗暗向宣王使了個眼色。
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必須要立刻處置了顧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