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一邊大呼上當,一邊忍不住吃了一塊又一塊。
“能將豆腐做得像肉一樣,不,比肉還好吃,素月你可真厲害。
這次打賭我輸得心服口服,從此以後,王爺的夥食就完全交給你了。
以後你要給王爺做什麼菜,提前寫下菜譜告訴我,我安排人去給你買。”
素月高興地應下來,回去在小本本上又記下一句話。
六月初五,拿下王爺飲食自主安排權利。
下一個小目標:豆腐越來越少,配菜越來越多。
總有一日,她要讓王爺吃上肉。
自那以後,她先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將豆腐做出了幾十種花樣。
第三個月開始,還是同樣的菜色,但豆腐的數量開始減少,配菜的樣式開始增加。
一開始怕他不吃,便將配菜裹進豆腐裡,待他習慣之後,便逐漸改變做法。
豆腐變配菜,配菜變主菜。
半年後,蕭恪似乎逐漸習慣了她做的飯菜口味。
不論她端什麼菜上來,蕭恪都會毫不遲疑吃掉。
而在這半年,不知道是不是香草的作用,又或者是每頓飯都吃一點點,他很少再忍受饑餓的折磨,蕭恪發瘋的次數屈指可數。
有好幾次雖然在瘋狂邊緣,但素月大著膽子上前提醒他,讓他聞一聞身上荷包裡香草的味道。
蕭恪的情緒便逐漸穩定下來。
確定了香草的作用,素月在秋天將宋家宅子裡的香草種子全都收回來。
除了留下一部分日常用,她特地找何叔在王府後院開辟出一小塊田,將剩下的種子在年後開春時全種了下去。
香草種子發出嫩芽的時候,素月下定決心,是時候讓蕭恪開始嘗試吃肉了。
她還是做了一道紅油扒熊掌,但這次她每隔一塊豆腐就會摻一塊肉。
蕭恪看到這道菜,沒有絲毫遲疑便開始吃起來。
素月看著他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一顆心不由提得高高的。
看著他在嘴裡嚼了五六下,突然臉色一變,轉身嘔吐起來。
這是素月第一次看到他嘔吐,他吐得很凶,幾乎將膽汁都吐了出來。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蕭恪已經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拎了起來。
頭發無風自飄,紫色的眸子裡一片猩紅,泛著凜冽的殺意。
“為什麼?為什麼?”
他低聲呢喃著,手上越發用力,整個人仿佛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回憶。
素月隻覺得喉管幾乎要被掐斷,心口越來越喘不上氣,疼痛感幾乎破胸而出。
那個時候素月還不明白蕭恪為什麼不能吃肉,一吃肉就抑製不住的全身嘔吐。
直到今日聽到蕭恪說起小時候的經曆,她才明白。
換做是她經曆那樣的事,彆說吃肉,就是吃飯,恐怕再也咽不下去。
她什麼都不知道,卻自以為是地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傷害他。
素月吸了吸鼻子,壓下心頭泛起的酸澀,將做好的三鮮豆腐湯端到桌子上。
“沒加香草的三鮮豆腐湯,趁熱吃吧。”
另外一邊,顧楠憂心蕭彥身世的事情,有些心亂意亂。
恰好許春蓉來說女子學院裡一切準備停當,第一期學生已經住了進去,讓她挑一個黃道吉日準備開學。
她便去找葉崇揚,想讓他陪自己去女子學院看看。
隻是去得不巧,葉崇揚陪著秋寧上街去了。
顧楠隻能和許春蓉兩人去女子學院,走到學院門口,卻看到外麵停著一輛低調而奢華的馬車。
從馬車上下來一個男人。
顧楠看清那男人的臉時,不由一陣眩暈,差點從馬車上跌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