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她每天更用心的照顧那一片香草田,分頂摘下來的香草嫩芽,做菜或者做麵吃。
香草的葉子摘下來曬乾做成香包,雖然香味很淡,但可以佩帶在蕭恪身上。
為此她連夜趕製了幾個大一點的荷包,專門用來裝香草葉子,每隔兩三天換一個。
等到香草開了花,她又仔細將花收集起來曬乾,於是蕭恪身上的香包裡又換成了香草乾花。
她還特地去學了製香,用香草花做出來的花香,用來熏染蕭恪的衣裳。
不知不覺間,她除了為蕭恪做飯,照顧香草田之外,還承擔了為蕭恪做荷包,腰帶或者貼身衣裳的活計。
蕭恪吃了飯,大部分時間都是坐著發呆,有時候也會看一會兒書。
這個時候,素月便會在旁邊不遠處做女紅,或者拿出自己的小冊子,用自己製的炭筆在小冊子上記錄。
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就進京趕考了,自此音訊全無。
但父親在進京之前,是教過她讀書識字的。
父親還說:“要想寫一手好字,就要勤學苦練。”
父親走之前,用自己所剩下的宣紙幫她訂了好幾個小冊子。
她為了多練字,就用小冊子記錄每天的生活,久而久之,就養成了每日都要記錄的習慣。
隻是
後來家裡遭了洪災,一路流離失所,她的小冊子從宣紙變成了麻紙,紙也是用自己燒出來的燒火棍做成的炭筆。
六月二十一日,今天的天氣陰沉沉的,就像我的心情,唉,王爺還是隻愛吃青菜和麵,愁。
......
七月初五,天氣晴,王爺多吃了半碗飯,繼續努力,爭取下半年把王爺......
咦,喂胖的喂怎麼寫呢?
她一手捏著炭筆,咬著嘴唇努力思索著。
“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喂字怎麼寫?王爺瘦得跟小雞仔似的,什麼時候才能被喂胖啊。”
尾音一落,素月才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呢。
糟糕,王爺聽到自己說他是小雞仔,會不會生氣發狂?
懊惱地抬頭,對上蕭恪陰鬱而又泛著霧蒙蒙的紫眸。
兩人距離有些近,她第一次發現他的紫瞳神秘而又好看,宛若海底的珊瑚一般。
相處了近一年,她深知這個時候的蕭恪尚未完全從發呆中回過神來。
果然,蕭恪並沒有聽清她的話,紫眸盯著她的字看了很久,慢吞吞說了兩個字。
“真醜。”
醜?
素月低頭看了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自己的筆跡。
臉上一熱,她下意識用袖子將小冊子蓋住。
“醜就醜了,王爺彆看就是了。”
母親不認得字,自父親失去蹤跡後,她這些年一直靠著記憶中父親教的那點知識在練字。
如今還能認得字,還會寫字,她已經很知足了。
蕭恪卻拉起她走到桌前,然後提筆蘸墨,塞到她手裡。
素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下一刻,他卻握著她的手,直接在紙上寫下了一個喂字。
然後鬆開她的手,轉身離開了。
素月看看他離開的背影,再看看紙上的字,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原來王爺聽清了她的話啊,所以他也聽到了自己說他是小雞仔?
素月下意識摸了摸有些發涼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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