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有蕭將軍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蕭將軍大恩啊。”
“朝廷應該給蕭將軍請封啊。”
一片感激聲中,坐在馬上的年輕男子翻身下馬,彎腰去攙扶跪在最前麵的老者。
“各位父老鄉親不必如此,我不過是做了每一個大梁子民應該做的事。
實不相瞞,我是先帝的嫡長孫,家父是先帝的長子楚王殿下。
隻是後來我父王......唉,當年的事不提也罷,總之我楚王府被先帝流放邊關。
這些年來雖然在流放之地,但懷禮心中始終記著自己是蕭氏的子孫,記著先帝的教導,從不敢有片刻怠慢。
我這次來朔州本是想找薑指揮使效力的,誰知道機緣巧合碰上了羌軍進犯。
不論是身為大梁子民,還是身為蕭氏子孫,驅除羌人,都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感動得百姓們淚流滿麵。
“幸虧有蕭將軍及時趕到啊,否則我們早就被羌人砍死了。”
“唉,那薑家父子平日裡看起來都是忠義之輩,誰能想到竟然通敵賣國,暗中引羌人進城。”
“所以說知人知麵不知心啊,幸好蕭將軍及時拿到兵符,這才救了咱們全城百姓。”
百姓們的議論紛紛傳入戚靜靜耳朵裡。
她頓時大怒,想也不想跳起來怒罵。
“胡說,你們胡說八道,誰說的薑指揮使一家通敵賣國了?給我站出來
。”
她提著刀,刀上的血還在滴答滴答地落下來,這副凶巴巴的樣子嚇了百姓一跳。
但還是有人站出來道:“薑家通敵賣國是事實,就是他們先引了羌人進城,被呂知府發現了。
薑家人竟然喪心病狂,聯合羌人殺了呂家滿門。
那天晚上呂家的大火整整燒了一晚上,我們很多人都起來跑去救火了。
很多人都親眼看見薑家兄弟殺了呂大人和呂大公子,不是他們通敵賣國還有誰?”
“就是,就是,最後還是蕭將軍趕到,才擒住了薑家父子。”
“可恨那薑家父子見勢不妙,竟然當場自殺了,我呸,真是便宜他們了。”
還有人十分不滿地指責戚靜靜,“看你個小姑娘剛才殺敵挺猛的,沒想到竟然不是個明辨事理的。
你怎麼能幫著薑家人說話?那姓薑的書房裡還抄出了和羌人首領聯係的書信呢。”
“算了,看在小姑娘剛才殺敵勇猛的份上,就彆和她計較這些事了,畢竟她也是被蒙在鼓裡的。”
戚靜靜和沈錚聽得臉色大變。
聽這些人話裡的意思,呂家被薑家父子滅門了,然後薑家父子又自殺了?
這怎麼和薑韻說得不一樣呢?
到底怎麼回事?
戚靜靜白著臉道:“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們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蕭懷禮上前一步,神色溫和地歎了口氣。
“姑娘說的有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有書信為證,還有這麼多人證,至少不是假的吧?”
戚靜靜翻了個白眼,兩手叉腰。
“你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憑什麼你說的我們就要信,你說不是假的就不是假的?”
蕭懷禮搖頭,“死者為大,我也不願意多加妄議,姑娘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呂府看看。”
“看就看,誰怕誰?”
沈錚扯了扯戚靜靜,衝她搖搖頭,示意一切聽蕭彥的安排。
一直沒說話的蕭彥從馬上翻身下來,緩緩走向蕭懷禮。
“蕭懷禮?”
蕭懷禮微笑頷首,看起來溫和而又無害,尤其下巴上裹著一塊白布,看起來還有兩分滑稽。
“不知懷禮該叫你一聲三叔,還是該稱呼你一聲鳳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