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堂堂的宣王,生了你的孩子就能進宣王府了,有什麼好隱瞞你的?”
蕭恪半空中的手緩緩攥成了拳頭,眼底浮現出一抹遲疑。
“你若是還認哀家那幾年對你的養育之情,就殺了那個賤丫頭給我報仇。”
太皇太後厲聲吩咐蕭恪。
顧楠心頭一片冷沉。
太皇太後不依不饒,非要當庭打死暖暖,無非是想打死暖暖,坐實了她指使暖暖下毒的事。
坐實了她是幕後主使,就能攀咬到陛下身上。
太皇太後本是罪過一方,如今因為中毒變成了受害的一方,無理也變成了有理,一旦讓他們攀咬上陛下,就可以借機給蕭懷禮索要更多的好處。
感覺到蕭恪陰鬱的目光又落在暖暖身上,暖暖驚得下意識往她懷裡縮了縮。
她心疼地拍了拍暖暖,抱著她往後退了幾步,滿臉警戒地看向蕭恪,一臉認真道:
“蕭恪,你敢動她,你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蕭恪眼底浮起一抹猶豫,還有痛苦的掙紮。
太皇太後尖聲道:“蕭恪,你在猶豫什麼?這賤丫頭絕不可能是你的女兒
,你難道要為了一個外人忤逆哀家嗎?
想想你母妃和你當年受的罪,你要有一點良知就不會讓哀家如此受辱啊。”
蕭恪渾身一顫,眼底猶豫退去,喃喃道:“她不是我女兒,她不是我女兒!”
仿佛是在說服自己一般,縱身撲向顧楠,手勢握成鷹爪一般,徑直抓向暖暖。
顧楠下意識抱緊了暖暖轉了個身,讓脊背對著蕭恪,將暖暖死死護在懷裡。
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若是今日暖暖有任何閃失,她該怎麼向素月交代?
蕭恪撲過來的一瞬間,如眉和葉崇揚也撲了過來。
兩人加起來,勉強和蕭恪打個平手。
蕭懷恩急得呼叫禦林軍進來幫忙。
蕭懷禮一撩衣擺,再次跪了下來。
“皇祖母做錯了事,陛下立刻就罰,還褫奪了哀家的尊號,怎麼到了清河縣主這裡,陛下卻推三阻四。
就算陛下褫奪皇祖母的封號,她也還是我們的祖母,陛下做事不能這般厚此薄彼吧?”
蕭懷恩氣急了,說話也直了很多。
“皇祖母親口承認了自己的罪過,你們說清河縣主指使小丫頭下毒的事,人家又沒認,當然需要調查。”
蕭懷禮冷哼,“這種陰損的事,她們當然不會承認,可人證物證俱全,還要如何調查?
如今皇祖母不過就是想讓宣王叔幫忙處置了小丫頭,不傷清河縣主,陛下還要推三阻四,讓人不得不懷疑陛下到底事先對此事知不知情。”
承恩公等人跪地請求。
“求陛下立刻處置清河縣主和小丫頭。”
“陛下處事要公允啊。”
“陛下若是不公平對待,恕臣等不能答應,將在此長跪不起。”
承恩公一派的幾個大臣嚷嚷著,氣得蕭懷恩臉色鐵青,卻也沒辦法再叫禦林軍進來幫忙。
彆說他不能強行下旨,就是父皇在這裡,這個旨意也不能下。
誰讓太皇太後是他的嫡祖母,就算是褫奪了尊號,也還有名分在那裡。
一聲孝道大於天,他就沒辦法開這個口了。
蕭懷恩自從坐上皇位之後,第一次嘗到了窩火憋屈的滋味。
另外一邊,顧楠抱著暖暖已經退到了大殿角落裡。
如眉和葉崇揚身上都掛了彩,已經阻擋不住瘋批了的蕭恪。
眼看蕭恪將葉崇揚和如眉都踢開,一掌拍向她。
顧楠抱緊暖暖,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想用自己的後背生生扛下這一掌。
耳畔閃過砰砰的拳腳聲,預想中的疼痛卻沒到來。
顧楠睜開眼,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落在了她身邊,不過瞬間就與蕭恪打得難分難解。
她仔細看了一眼那抹高大的身影,不由皺眉。
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