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看著荊南大臣,“我兒子的性命對我來說,不是可以論斤論兩放在桌子上談的條件。”
言下之意,任何條件都不能與我兒子的命相比。
荊南大臣臉色一變,灰溜溜地將箱子留下,離開了。
蕭彥直接去了西廂房。
一開門,血腥味撲麵而來。
葉崇揚拍拍手,丟開手裡的鞭子,道:“總算招了。”
“這家夥說當初製蠱的時候,鳳九川讓他特地給蠱蟲喂過蟾酥和黃芪。”
穆夫人道:“竟然是蟾酥和黃芪,我隱約猜到了蟾酥,隻是沒想到竟然還有黃芪。”
蕭彥看向穆夫人。
“這兩種藥材有什麼用?”
穆夫人道:“蟾酥本身有毒,能以毒攻毒,有很好的解毒作用。
怪不得鳳九川明明劇毒攻心而亡,但母蠱蟲卻沒事,因為它體內有蟾酥,幫它化解了毒性。”
“而黃芪本身有強心護心的作用,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懷璟明明陷入了昏迷,卻還有一線生機。”
蕭彥眼中陡然泛起一抹亮光。
“知道了這兩種藥材,是不是就能救懷璟了?”
穆夫人神色躊躇。
“知道了這兩種藥材,隻是知道懷璟有了很大的希望,但要怎麼解這個新的同壽蠱,還需要研究。
時間緊迫,我這就去查閱孤本,並和夫人請來的能人異士們一起討論。”
穆夫人馬不停蹄離開了。
蕭彥垂眸俯視著地上躺著的巫師。
“你可知道鳳九川為何要往同壽蠱裡加蟾酥和黃芪?”
巫師撥開覆在臉上的頭發,吐出一口血沫子,嗤笑。
“為什麼添加?為了多一重保障唄。既然是同壽蠱,自然是一個人活,另外一個人也能活。
反之,一個人死,另外一個人必死,所以從另一個方麵說,同壽蠱也是一把雙刃劍,因為是將自己的性命寄托在了另外一個人身上。”
“淩王向來謹慎多疑,怎麼可能會完全將自己的性命寄托給另外一個人,所以便給我下了命令。
讓我想辦法改良同壽蠱,既能讓母蠱的命影響到子蠱,又能在子蠱滅亡時,母蠱能有一線生機。”
巫師閉著眼苦笑。
“可這實在是太難了,當年名噪整個荊南國的穆國師都沒能改良出同壽蠱,我一個小小的巫師如何能做到?
想來想去,隻能在裡麵加了蟾酥和黃芪,其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我怕淩王殺了我,所以騙他有用。”
葉崇揚忍不住感慨。
“沒想到鳳九川的謹慎,反倒給懷璟留了一條生路。”
蕭彥閉著眼一言不發,沉默許久,方才起身朝外走去。
到了門口,他沒有轉身,低聲喊了一句。
“崇揚。”
“嗯?”
他沉默一息,才輕聲道:“幫我把他葬了吧,不用立碑。”
葉崇揚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蕭彥嘴裡的他說的是鳳九川。
不立碑,代表著不會前來祭拜。
也好。
鳳九川做下如此多的惡事,蕭彥肯讓他入土為安,已經算是全了生恩了。
時間又過去了一夜。
顧楠和蕭彥並肩坐在床上,夫妻倆輪流抱了蕭懷璟一夜。
秋寧和葉崇揚在旁邊陪了一夜。
蕭懷璟仍舊沒有任何醒來的跡象。
這時,房門突然從外麵推開,穆夫人激動地衝進來。
“找到法子了,我有法子救懷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