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靜靜聽懂了沈錚話裡的意思,神色凝重。
“也就是說你停藥之後,關於以前的記憶就總是在腦海裡閃現,所以你懷疑阿蓮娜給你的藥,是在阻止你恢複記憶?”
沈錚想了想,點頭。
戚靜靜立刻起身叫了冷離,“你去把張院判請來,就說我有事找他。”
張院判作為太醫院的主要官員,自然也是跟著來了春獵的。
冷離出去,很快張院判就來了。
戚靜靜道:“上次阿錚給你的藥,不知道張院判檢查得如何了?”
張院判臉色有些發沉。
“下官正要來見將軍和世子,我找攝政王要了一個即將處斬的死刑犯。
那個犯人也時常有頭疼的毛病,我把沈世子的那些藥小量多次摻在犯人的飯菜裡,讓他服下。”
戚靜靜急切地問:“怎麼樣?”
張院判接著說:“那藥確實有緩解頭疼的作用,犯人在用藥第二天就明顯精神好了一些,不再一直嚷嚷著頭疼了。
但從昨日開始,我發現那個犯人開始出現忘事的現象,甚至早上吃的什麼飯,他都不記得了。
我試著問了他幾句以前的事,他也有些記不清。”
沈錚問道:“所以這藥除了能緩解頭疼外,還能讓我逐漸忘記之前的事,對嗎?”
張院判點頭,“從死刑犯吃藥的表現上推斷,應該是這樣。”
儘管沈錚已經猜到,但聽到張院判的肯定,他的神色還是瞬間沉了下來。
他倏然站起來,一言不發往外走。
戚靜靜一把拽住他,“你去哪裡?”
“我要去找阿蓮娜,去問問她為什麼要給我吃這種藥,她居心何在?”
他這三年來有多努力想恢複以前的記憶,阿蓮娜不可能不知道。
可她竟然還給他吃讓人失去記憶的藥。
隻要一想到自己這三年多以來,像個傻子一樣被人玩弄在鼓掌裡,沈錚就怒火高漲,恨不得立刻抓著阿蓮娜質問一番。
戚靜靜緊緊握著他的手,將他拉回椅子上坐。
“我知道你此刻很生氣,但是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一些。”
“你不是說這藥是阿蓮娜讓羌國的禦醫幫著配的,我一直就很奇怪,當初我們明明請羌國軍幫忙找過你,也散了那麼多畫像。”
“就算是阿蓮娜深居簡出,沒有認出你,可是羌國那些大臣呢?
還有羌國小皇帝外祖家丘敦氏一族,當時在戰場上還有人與你打過交道。
丘敦氏一族的人怎麼可能沒有人認識你?我這些天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
現在看來,很可能他們早就認出了你,所以才故意不讓你恢複記憶。”
戚靜靜越說臉色越難看。
對於羌國來說,她父親戚大將軍曾是羌國的噩夢。
但父親自從上次在雁門關受過傷之後,身體再也沒有之前硬朗。
沈錚這個年輕的將軍,不僅帶兵扛住了阿可那的二十萬大軍,以少勝多,而且最後還截殺了阿可那。
如果以後沈錚鎮守西北,將會是羌國最大的威脅。
但如果沈錚失去記憶,留在羌國,成為了羌國的駙馬,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沈錚會是羌國用來對付大梁的一把最鋒利的劍。
沈錚也反應過來,一拳重重砸在了桌子上。
“你是說這件事是羌國皇室早就計劃好的?阿蓮娜是他們的幫凶?”
戚靜靜覺得十分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