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帶著護衛們隻能節節後退。
護衛們手裡的棍子攥得緊緊的,恨不得立刻就揮出去打死這幫人。
可素月臉色蒼白,伸手臂攔著護衛,沒讓他們動手。
原來這才是陳雷這些人有恃無恐的原因。
他們身上有功名,護衛們若是真打了他們,事情就鬨大了。
不光護衛們要被處置,縣主也摘不出去。
眼看著陳雷已經帶人逼迫到了門下,甚至已經有人在架梯子。
素月拚命咬著牙才止住全身的顫抖,望著逼得越來越近的學子們,攥著拳頭上前一步。
即便是死,她也絕對不會讓這些人把女子學院的牌匾摘下來。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充滿憤懣的聲音響起。
穿著灰色長衫的少年從人群中擠出來,手中高高舉著一張紙,有一次喊道:“住手。”
陳雷雙眸微眯,隨即大怒。
“容瑾,又是你,你三番兩次出頭為女子學院說話,為清河縣主說話,怕不是早就被人收買了吧?”
少年白淨的臉漲得通紅,眼中泛起點點火。
“我沒有,我隻是不願意看到一個真正做事,真正為百姓好的地方就這樣被人詬病,以至於無法繼續下去。”
“倒是陳雷兄你,口口聲聲都在貶低女子學院,貶低清河縣主,我還想問陳兄你是不是受了有心人的指使?”
陳雷臉色一僵,隨即氣急敗壞地大聲喝道:“簡直是血口噴人。
我等身為新科舉子,本就應該向朝廷建言建策,何來私心,何來受人指使?”
容瑾沒有理他,目光掃過陳雷身後的一眾學子,大聲道:“各位先聽我一言,若是覺得我所言沒有道理,再來摘牌匾,我絕不攔著。”
陳雷皺眉,“為什麼要聽你.....”
“你住口!”
容瑾高聲打斷陳雷,聲音有些急促地說:“我昨天夜裡到現在,走訪了清河許多百姓。
百姓們對女子學院交口稱讚,清河縣主真的是無償在為家境貧苦的女孩子在謀生路。
女子學院教給她們賴以謀生的手段,讓她們有能力養活自己,養活家人,這實在是一件有大功德的事。”
陳雷冷笑,“呸,你怎麼不提她還收人家月錢,沽名釣譽的手段罷了。”
容瑾冷冷撇了他一眼,神色越發清正。
“這件事我也問清楚了,那些已經學成的女子親口承認,是她們感念清河縣主的恩德,自願將月錢的三分之一交給學院。
可是清河縣主並沒有收這些月錢,而是把這些月錢都交給了清河縣衙。
讓縣衙以朝廷名義給清河修橋鋪路,造福百姓了。”
容瑾臉上浮現出一抹敬佩之意。
“大家想想,如果清河縣主真想沽名釣譽,拉攏人心,為什麼要以朝廷的名義?直接以清河縣主本人的名義不是更好嗎?”
眾人麵麵相覷,神色有些遲疑。
陳雷心中一驚,連忙道:“容瑾,你休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容瑾倏然甩出手裡的東西。
隻見長長的白紙上摁滿了血手印,乍然看上去,令人觸目驚心。
容瑾大聲道:“這是清河百姓們的請願書,他們全都是真心實意在上麵摁下了手印,希望女子學院能長長久久辦下去。”
“如果清河縣主不是真心為他們好,他們又怎麼會心甘情願咬破手指在上麵摁下血手印?”
一句話說得眾人臉上的激怒之色退去,多了兩分思索。
素月見狀,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可很快她的心又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