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城中,街上人頭攢動,而且李密等人很可能是和蕭銑有所勾結,王振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在城內找到行跡線索。
天色也已經將暗,王振避人耳目的找了家客棧,開了間房、叫了晚飯,等到天色徹底暗下來之後,這才從窗戶潛了出去。
亂世時候,大部分城池都實行宵禁,巴陵也不例外,空蕩蕩的街頭,隻有零星的幾隊巡夜的衛兵路過。
王振沒有夜行衣,甚至沒有換上什麼勁裝,就這樣一襲白衫的在黑夜中的巴陵遊蕩著,好像一隻幽靈,看似肆無忌憚,但卻又偏偏避過了所有人的耳目。
目標是蕭銑的大梁“皇宮”,說是皇宮,其實也隻是當初的城主府,又精修了一番而已,外麵看上去有幾分金碧輝煌,但是麵積顯得有些袖珍,建築也和楊廣的皇宮相差太多…
不過此時皇宮裡,卻是要比外麵熱鬨,不同於大街上的宵禁,此時皇宮中一處偏殿,還燈火通明,似乎是在飲宴。
王振一路避過巡邏的衛兵,向有人聲的地方靠了過去。
結果卻還有意外收獲,發現了潛伏在皇宮中的,並不僅僅隻有自己,還有另一名“年輕高手”。
此人與王振的武功差距太大,雖然被王振靠近,不過卻並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王振。
王振見他正小心翼翼的藏在房梁上,也不驚動他,默默地藏在了他正上方的屋簷上…
一見正在飲宴的幾人,王振心中歡呼一聲,果然找對地方了!
主座上坐著的一名三十許歲的文士,還有他左手邊的或老或少的幾人,王振並不認得,但是右手邊的李密和李天凡,卻是被王振認了出來,父子倆身邊還有一名眉須皆白,乍看上去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老者,應當便是南海仙翁晁公錯了。
或許是為了遮掩李密等人往來的事情,飲宴上並沒有太多仆人侍從,也沒有歌舞女妓。
主座上坐得應該便是蕭銑,此時全無皇帝架勢的,和李密寒暄著。
“密公不必沮喪,那宋玉致逃走時,不是也受了重傷嗎?也未必能活著回到竟陵的。”蕭銑對看上去
興致不高的李密勸了一句。
“蕭兄見笑了,在下謹慎慣了,卻是放心不下此事。”李密舉杯自罰了一杯。
蕭銑顏色不變道:“未慮勝、先慮敗,密公氣度,蕭某不及也。”
王振看得心中冷笑,蕭銑現在也是尷尬,名義上來講,蕭銑現在占據巴陵一帶,已然稱帝,李密卻還隻是“蒲山公”。
但是瓦崗軍的勢力遠比大梁軍要強,蕭銑雖然坐在主位,卻一直對李密口稱“密公”。
“事到如今,我們也隻能做好和宋閥開戰的準備了…不過密公也不必太過擔心,宋閥畢竟沒有如李唐一般稱帝建國,軍隊並不多,而且又與林士宏是死敵,我們多方聯手,完全可以將他困死在嶺南一帶。”蕭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