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似乎沒有什麼局勢凶險,兩人隻是幸福地笑著。
兩人樂得自在,?濛收揀幾塊碎布,縫了件衣裙,李沉方才在練字,現下畫起畫來,她編著竹篾,悠哉悠哉地走過來,“呦,真巧。”原來李沉正在畫竹,他笑了笑說:“編什麼呢?”
“你說咱們,行走江湖需低調,編個鬥笠如何?”她的手又麻利又巧,而鳳狐琪娘則手慢不過她花樣多。“你要嗎?我給你也編一個。”
“你帶的竹篾夠編一個鬥笠嗎?”李沉反問道,“來,坐。”
?濛環顧四周,這小房間裡就李沉身後那把椅子,她也理所當然地坐下,他站著畫畫,她又編了會發現確實不夠,便把活放下。
此時李沉也放下毛筆,靠過來,半坐在椅把上,“小濛,你記得一個名為隱塵的人嗎?”“隱塵?他是龍族和人族的後裔,相助虎族,是當初李家的對手。”?濛說道。
“這個人或許不是人我見過一麵,也從李家人口中聽聞不少他的事跡,唯竹堪配之。”李沉嘴裡念叨。“為何如今獨見蕭姑娘不見此人。”
“不,他就是人,隻是他的情況我亦不知。說實在的,這麼多年,亦是近半年才得見蕭雲,隻是每次相見,重點都在苧夜身上,完全沒想到隱塵身上,或許他……”?濛說到後邊忽然麵色難看,她似乎得出一個推想又搖了搖頭。
李沉撫了撫她的肩,“好人自會長命,彆多想。”
“好。”?濛點了點頭,可內心舊事翻湧。
山林處,幾處簡陋的小木屋裡堆滿妖,這原本是虎族的地盤,真是山中無老虎,貓貓自稱王。
“戚戚主上呢?”幾個貓妖娘子都慌了。杜曼珠就是這幫小娘子的頭,杜戚戚是杜曼珠的頭頭。
杜戚戚近來身體不適,在妖族聯盟的彆居休養,杜卯也因此便心浮起來,惦記上杜曼珠了,從前摸過幾下,這回想一舉拿下。
“曼珠,你實在不該糊塗到涉險去做這些事,真是蠢,可知我為救你耗費多少心思。”貓大王杜卯坐在大位上,杜曼珠和她的手下站著,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莫非不是你慫恿我怎麼乾嗎?”
原本這些個姐妹覺著理虧,臉色不大好看,但大氣都不敢出,這會聽頭發話倒是硬氣不少。
杜曼珠看貓王發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從始你便對我威逼利誘,使我步步墮入圈套,如果不是你怎麼會有我淪為玩物的今日!”
看貓王由“你閉嘴”到“你小聲些,小聲些。”他慶幸把弟兄們安排在彆處。
屋裡三十幾個姐妹都笑出聲,就這些貓妖長得玲瓏可愛,又心思多,正是貓族向道士謀利的工具。
“杜卯,你我誰也說不了誰。”杜曼珠原本有幾分笑意,但看到他狠戾的神情,心涼了半截,揮袖離去,貓族姐妹也跟著離開。
杜卯的貓將軍數月不見了,他現下一點底氣都沒有,不知道死哪去了,他隻這麼想。
而杜曼珠如今在貓族威信不低,她隻怕那個老貨,但那個老貨從桐洲府那次後就不見了,莫非……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王家和貓族倒是挺光明磊落的,物主跟賊的關係,陳家很容易就打聽到,倒是柳家和貓族的齷齪關係,在人間到口風挺緊,什麼也沒打聽到。
“那能不能通過貓妖得到王府內部的地圖。”俞苧夜問道,“就我看來,貓妖跟王家關係不深,王守擎王守明都挺抵觸人與妖這種。關押隱塵必是重中之重,杜曼珠這次應該是臨時起了賊心,不一定了解王府裡的情形。”陳檀說道。
歐陽雨澤倒是挺樂意跟這位前輩說話,他說道:“若是舍了貓妖,線索便斷了。難道要我們去抓王道士或是親自去找嗎?此時我們已經招來蠍子蛇精鳳狐,若是不與王家起衝突,尚可使其放鬆警惕,若是起衝突,隻怕無立足之地,貓妖則不同,力量微弱,又無利害關係。”
“這倒也確實,救出隱塵此事宜急不宜緩,老夫一定鼎力相助。”陳檀許諾道。
“我倒覺著宜緩不宜急,一來王家勢大,二來我覺著就算我們按兵不動,先找上門來也是柳家和貓妖。”鳳狐琪娘說道,“王守明雖心狠,可他在王家需倚仗王守擎,王守擎又要倚仗彆人,而柳家三位當家都心狠手辣,總無過多謀劃,往往出我等不意。”
俞苧夜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在座幾位也表示認同,達成共識。張相便邀幾人去用中飯,歐陽雨澤被他牽著走了,他看見俞苧夜已經站起,沒多想跟著張相走了,鳳狐琪娘已經站起身,瞥了瞥坐著的兩人,也跟著去了。
蕭雲沒在這,早早聽鳳狐琪娘的話,去探聽貓族的事。
“俞姑娘有話說?”陳檀招招手然身邊幾個道士也去用飯,留下兩人。俞苧夜這才開口:“是什麼讓陳道長打定主意,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