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狐琪娘問道:“有何奇怪?”
“虎族一役有用過嗎?”賀子蘭好奇問道。
?濛聽到虎族也有些好奇。
鳳狐琪娘想了想,“沒有。”
“靈結柱本是她和旦姬娘娘共同締造的,如今竟然……”賀子蘭心中忐忑不安。
鳳狐琪娘早就看穿,任何突破底線的事放到這姐妹上都不奇怪,“你可有破局之法?”
賀子蘭眼睛睜大,想了想回道:“我進去和我自己打嗎?”
她這話讓?濛心一驚。
“我對抗不了靈結柱,你我都彆想,俞苧夜或許還有幾分希望……”賀子蘭說道。
鳳狐琪娘歎了口氣,看眼?濛,裝作不知問賀子蘭:“和你自己?”
這回賀子蘭倒沒同以前一樣對鳳狐琪娘裝不知表現出來的行為沮喪,而是直接說:“是獻祭,雖然如今止了此事,可過往獻祭的卻不會憑空消失。”
靈結柱內,俞苧夜赤手空拳,雖打得過不受侵擾,但當紅色遍布整一層,兩人便一起墜入紅色煉獄。
那是蛇的歡樂處,卻是俞苧夜的噩夢的開始。
“那我進去。”鳳狐琪娘想要逼她一起進去。
“彆逞能。”賀子蘭嘴裡隻吐出三個字。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嗎?”鳳狐琪娘反問加上一些真情實感,讓人覺著好似下一瞬她便會闖進去。
?濛覺得鳳狐琪娘要進那自己就跟著進。
賀子蘭信了,緊緊拉住她:“歐陽雨澤已然可以召喚出隱塵劍,若是他們四個都打不過,那你進去不過是多一具屍體罷了。琪娘,我們再等等看,好嗎?若真到萬分緊急的時候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賀子蘭說到後麵,語氣近乎懇求,?濛看她臉色變得越發白了也認可地點點頭。
鳳狐琪娘垂下眸,似乎在思考什麼。
紅色爬滿石牆,溫度驟升,蛇們紛紛爬出,可是如此高溫蛇竟然受得了嗎?它們都是被煉化的蛇,附著主子的意識去咬她們的敵者。
歐陽雨澤還有點精神,俞苧夜全然失去力氣,靠在一個不明物體上,身上汗津津的。
不一會,整塊地被蛇占據了八成,歐陽雨澤的道符根本殺不儘,它們都不怕死的闖過來。
“苧夜,苧夜,”歐陽雨澤呼喚著她。
俞苧夜眼睛微微睜開,冷氣從她身上向四周散開,許多蛇就想冬眠一樣變得一動不動。
自然現象由法術呈現,歐陽雨澤覺著挺有意思,莫岑有些驚訝,難道她的法力比靈結柱厲害,還是我法力不夠。莫岑有一瞬的失落,是過往不曾有過的情緒。
“呃,”俞苧夜托著地,有了一點精神後緩緩站起,她拉住歐陽雨澤,“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冷氣從她身上流逝開來,這一層蒙上一層白霜。
歐陽雨澤拉起俞苧夜正要走,她忽然脫力,險些兩人一起摔到,歐陽雨澤扶住她。
莫岑兩隻手在拂過雙鬢,垂下,左手畫一個半圓右手托住左手,左手位於麵中,兩指彎曲,三指並攏,向蛇群發出指令。
“羨苓鞭呢?”歐陽雨澤好像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羨苓是被強行煉化的蛇妖,”俞苧夜說道,“因她心有不甘,她的靈魂找上我,從此附在鞭子上。水靈盾的由來是她自保屬性,讓她不受莫岑的影響,修煉成蛇妖。之後我同她共同修煉,成了主動保護機製,隻要我有意識,還有羨苓在場,便可以開啟。羨苓不在,水靈盾很難起作用,我受這裡麵的機製影響太大。”
歐陽雨澤看著蛇從冰下冒出睜大眼睛,一邊施咒一邊說道:“你是說她們將活生生的蛇和蛇妖變成這般?它們煉化後算是死了嗎?”
“與它們而言確是生命的結束,於彆人,是災難的開始……煉化後的蛇會產生變異,千萬不能被它們咬到,羨苓便看到過。”俞苧夜有氣無力,聲音遠比從前小,他貼近才能看得清。
“好。”歐陽雨澤回應她。
她的表情透出怨恨與不甘,“今日我要殺了她。”
她十根手指貼住位於左肩,轉換至胸前左手食指托右手,右手向內旋轉一圈,推出去。
整一層都附上厚厚的冰,冰上的蛇開始搖頭晃腦。
“用劍除了它們。”她說。
歐陽雨澤利落的十幾劍,眼看蛇群要被一窩端,莫岑透支自己的靈力加強靈結柱的機製,俞苧夜的冰術無疑是跟她對著乾。現在莫岑輸入靈力,最受打擊的就是俞苧夜。
很快第一層又慢慢附上紅色。
這樣還不夠,得讓他們分開,莫岑想,她將靈力注入到靈結柱中,啟動兩麵機製,將歐陽雨澤調走,他深深看了一眼俞苧夜,卻不得不與她分離。她又使用分身術,分彆監視兩人。在靈結柱內,莫岑幾乎是無所不能,哪怕是透支靈力,煉化的蛇和曆代蛇君的獻祭都會為她提供源源不斷的靈力,所以歐陽雨澤要把煉化的蛇一窩端了,莫岑才會著急。
俞苧夜無力留住歐陽雨澤,在忽冷忽熱的環境下,玉石起了裂紋在皮膚上呈現,她重重昏睡過去。
莫岑樂不可支,握著程煜的惡靈,又命令蛇群咬上去,可俞苧夜周身卻起了水靈盾,裂紋亦逐漸消失。
在一邊觀察的莫岑氣得捶胸頓足,“羨苓嗬羨苓,你生前修煉成蛇妖要取代我的位置,死後也要和我過不去。羨苓,躲哪呢~”
她昏睡過去,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這是什麼玉石嗎?”幾個奇裝異服的“人”拾起苧夜的本體。
“碧瑩瑩,看起來真不錯。”“把它獻給大王吧。”“大王一定會很高興,說不定賞我們點什麼。”幾個人三言兩語就將苧夜盜走。
苧夜被蒙上布,裝入盒中,她還隻是一塊玉石並不能奈這群要何,隻能被拿走。但他們大王沒有見到,反而是一路跋山涉水到了瀾豫國,獻給狐帝。
狐帝俞夢卓得了寶物很是高興立即讓狐後一起前去觀賞,玉石隻露出一個小角,狐後俞怡媠什麼寶貝沒見過,但瞧了瞧,還是說道:“這碧色確實脫俗,為何蓋著布?”
狐帝看狐後瞧得上這玉,心中高興溢於言表,笑道:“定是下邊的過於仔細,狐後都到了,還……”他說著便要吩咐侍從,誰知狐後卻先一步,他也就收了話音。
形狀不規則的藍綠色玉石,透著一股強大的靈力,狐後為此吸引。
苧夜知道這是個機遇,既然已經來到這裡,總要想辦法幻化成形,不能成俎上魚肉……而從結果看也是個機遇,離開了千緣,開啟另一番生活,避開蛇神最瘋狂的時期。
她忍不住用手去觸碰,才摸到一個凸起,忽然一根刺刺破玉指,“啊。”一滴血滴落到玉石上,玉石上現出藍光流,“你是什麼妖孽?竟然傷我愛後!”狐後覺得非同尋常,阻止狐帝呼喚護衛,“彆嚇著它。”
一束光芒過後,苧夜幻化出人形,她的模樣是照著千緣十幾歲時來的,受她點化有了生命後,千緣便著手給她裝飾了衣著,還給她挽了一個發髻。
她一身打扮那古樸的樣子,真像傳說的仙女,隻是對當時的狐後來說過於古樸了,狐帝倒沒有留意這些,反而是防範著她。她輕聲說:“你名甚?”
“苧夜。”她說出千緣給她起的名。千緣說她雖然是在溪邊發現“它”,應該屬於溪流。但千緣拾起它時是在溪邊一片亂草上,夜裡它發著光芒。溪流把它送到這來,它便屬於草的,也就是屬於她的了。
“苧夜,”狐後看著眼前麵容姣好的人,覺得她是像她,心裡也是美滋滋,“我呢,姓俞,不如這樣,給你添個姓,你跟我姓,你看著也不大,來做母後的女兒吧。”
狐後的眼神帶著期待,“俞苧夜?”苧夜試探的說出,可她卻無不耐的神情,眼前這隻溫柔的狐妖就這樣成了她的母親。
從石頭到人形,苧夜有些不適應,數千年的修為也好似封塵一般,不靈驗了。
可狐後覺著既然幻化成狐妖,大概要從頭來過,這幾千年的修為不會白費,隻是需要時機將它激發出來。狐後想培養自己的勢力,便需要一個完全依附於她且得力的幫手。
雖然當了一個多月的公主,苧夜卻找不到歸屬感。宮內還有對她的議論,說她從玉石變成狐妖很古怪,又說她蠱惑了狐後,也有說她是禍星。
在苧夜之前,狐後有三個女兒,三女兒最不受寵,大女兒最受寵,二女兒是大女兒的跟班。
姱容修態,狐帝狐後從裡麵揀出三個字來給她們起名,說是按照順序,三女兒分到修字,俞又修,她不喜歡這個名,不過是剩下來的給她,便擅自給自己改名俞又辛,後來她父親也默許她這一做法,但他們都當是這個“馨”。
狐後顧著苧夜修煉的事,俞又姱受冷落生氣,作為她的跟班俞又容更氣,妒火之下便產生一個陰謀。
觀園原本逛一大片古園林,在園林之外是流經瀾豫國的瀾江,每年狐帝都要到這視察,在祭拜祖宗。於是觀園便發展成瀾豫國的大型活動,又謂觀察家園,除此之外還囊括其他活動。
狐後便想借此機會宣布苧夜是她的養女,有個比試俞又姱故意為難她,她都一一敗下陣來。
比試過後,俞又姱還邀苧夜一起去觀園,苧夜本想拒絕,可狐帝想讓她和姐妹們親近親近,狐後也覺得這不是壞事,苧夜不得不同意下來。她為比試之事還寬慰苧夜幾句,可她的眼神卻摻帶著什麼,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利用,可即便是為那滴血回報她也是應該的。
兩位公主偷摸換了轎車,駛向懸崖邊,一個分散她的注意,一個打暈她,將她推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