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並沒有他那麼樂觀,他清楚義軍最多隻能牽製清軍一時,很快就會被鎮壓,不過他很有必要抓住這個機會。
他沒有將自己的打算告訴對方,而是話鋒一轉,道:“趙參軍帶來的這個情報於我軍而言非常重要,還請趙參軍回去後代我向鎮南伯表示感激之情。
鎮南伯若是有什麼需要,也可儘管開口,我會儘量滿足。”
“你我兩家共同抗清,何必談這些見外的話。”趙安笑著說道,“左都督命我來此,除了告知韃子動向外,也想與蘇都督達成一些合作。”
“請講。”
趙安沉吟片刻,嚴肅道:“左都督率軍駐紮西山,蘇都督駐紮蘇州,兩軍互為犄角,唇亡齒寒,理應相互援助。
左都督希望你我兩軍能夠聯合抗敵,若是清軍來犯,左都督願率軍來援,以解蘇州之圍。
不過,我軍雖在西山開田捕魚,但糧食始終難以為繼,還望蘇都督能夠慷慨解囊,支援一批糧食……”
說到後麵,趙安心底也有些忐忑了,他雖然把唇亡齒寒的道理說的這麼明顯了,但也擔心對方視而不見,拒絕支援他們。
畢竟這種友軍有難不動如山的現象在明末可是非常常見的,他跟隨黃蜚一路從遼東逃到江南,也見多了。
蘇言聽後,倒也沒有猶豫,果斷允諾道:“鎮南伯有需,我自然不能置之不理,隻是不知鎮南伯需要多少糧食?”
蘇言的果斷倒是出乎了趙安的意料,他先是一愣,隨即心中一喜,連忙道:“需十萬石糧即可,蘇都督慷慨大義,在下定會如實稟報左都督。”
聽對方索求十萬,蘇言並沒有馬上同意,而是沉吟片刻,道:“十萬石不是什麼小數目,不如趙參軍先攜五萬石回去複命,剩餘糧草分批交付,如何?”
趙安聽言,對蘇言的說法也還算意料之中,便點頭答應下來。
見他答應,蘇言又接著說道:“我這就命人準備五萬石糧草,還請趙參軍回去轉告鎮南伯,請他專心練兵,養精蓄銳,未來能否大破清軍,還於舊都,還需你我兩軍齊心協力。”
……
趙安懷著激動的心離開都督府後,一直旁聽的陳彬等人紛紛圍了上來,蘇輔有些不解地問道:
“大哥,為何要將十萬石糧草拱手相讓,我擔心他們不會履行約定,與我們共進退。”
蘇言語氣平淡,道:“不過是十萬石而已,能夠換取黃蜚的友誼是最好不過的,正如他們所說的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他們也懂,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不過,趙安倒是提醒了我,我們對南京方麵的動向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趙安來了,還不知道清廷調派八旗來對付我們。”
“所以,我們也要在南京安插眼線……不。”蘇言話鋒一頓,接著道:“不僅僅是南京,江南各地都要有我們的眼線,才能做到知己知彼。”
“文質,我記得你家以行商起家,在外地應該也有人脈吧?”
聽蘇言突然提起自己的名字,陳彬一愣,連忙應道:“是的,都督可是要命我負責此事?”
“你願意接受這個任務嗎?”蘇言盯著他,反問道。
“在下願為都督分憂。”陳彬麵色堅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