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了浙東局勢後,蘇言這才詢問起這蘇鬆巡撫是個怎麼一回事,張煌言也沒有賣關子的打算,直接解答了他的疑惑。
當然,張煌言也不可能直接說自己是代表魯監國朝廷來這裡監軍的,他隻是說自己是奉命來為蘇言打打副手,並作為雙方溝通的橋梁。
對於張煌言這番話,蘇言隻能嗬嗬一笑,就算對方沒有明說,蘇言也能猜出來張煌言的另一層身份。
監軍什麼的他倒是無所謂,準確來說,如果對方是張煌言的話,蘇言倒還挺放心的,這不僅僅是蘇言對他的偶像濾鏡的加成,對方在曆史上的表現也足以讓他信任。
“蘇經略……”
張煌言正欲開口詢問蘇言接下來的軍事計劃,話才剛出口,就被蘇言打斷,後者微笑著說道:“張撫台可以直接稱呼我的表字語軒,你我二人未來將要一起共事,也不必那麼生疏。”
張煌言微怔,很快反應過來這是蘇言想要和他拉近關係,也露出了笑容,道:“既然如此,語軒兄也稱呼在下的表字玄著即可。”
蘇言笑著應下,張煌言隨後補上了剛剛的話題,道:“語軒兄接下來可有何計劃?北虜若是獲知無錫軍情,必定會再調重兵前來攻打,必須要早做準備。”
蘇言點了點頭,道:“玄著兄所言不錯,北虜已經開始調兵遣將,將集結重兵圍剿我等了。”
“根據我軍在南京的眼線,北虜豫親王多鐸連下數道軍令,命博洛率軍自浙江而來,又命降清的東平伯部將柏永馥、馬化豹二人自南京出兵,合計兵力足足四萬之眾。”
說到後麵,蘇言頓了頓,半開玩笑道:“玄著兄來的可真不巧,北虜大兵來犯,若是我軍無法抵擋,敗亡於此,玄著恐怕也難逃一死。”
張煌言嘴角扯了扯,他是知道來到這裡當監軍的危險性很大,卻沒想到自己初來乍到就正好碰上清軍的報複了。
這運氣,也沒誰了。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感到膽怯,反而笑著說道:“語軒可彆小看我了,我立誌棄筆從戎,早已將生死置於度外,待清兵殺至,我定當與語軒一同並肩作戰,隻求死得其所。”
“說得好!”
蘇言稱讚道:“玄著這番話令人欽佩,當浮一大白,今晚我就命人設下宴席,為玄著接風洗塵,等明日再去軍中巡視檢閱,如何?”
“那煌言就卻之不恭了。”張煌言微笑道。
……
當晚,蘇言便在都督府——現在應該改成經略府了,在府中設宴為張煌言接風洗塵,一眾將領官員也一同到場。
他們都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從魯監國朝廷空降過來的巡撫,推杯換盞間詢問起監國朝廷內部的情況,以及朝廷對他們這支兵馬的態度。
張煌言對他們就沒有將方、王二人的事跡說出來了,隻是簡單介紹了一番,表示魯監國對他們極為看重,這才會派自己前來。
同時也重點說明自己前來隻是為協助蘇言治理蘇鬆等地,希望眾人在軍事上還是以蘇言為主,以此表明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