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謀殺,所謂的遺書自然是凶手偽造的,說不定能從裡邊發現線索,客戶登記表上則寫了早上來過這家店的客人名稱,甚至是聯係方式。
降穀零感覺口袋裡的柯南在隔著衣服撓自己,顯然對於線索的急迫讓他恨不得直接從口袋裡跳出來。
就像是看到了逗貓棒的貓似的,降穀零忍不住想,然後輕輕摁住口袋,讓他老實一點。
腰那撓起來真的很癢!
“降穀前輩。”市川麻裡突然湊過來,壓低聲音道:“這是謀殺嗎?”
降穀零點了點頭,又聽她問:“是降穀前輩看出來的吧。”
“我隻是提供了線索。”那股異樣的違和感又湧了上來,降穀零謹慎地回答後,果然在市川麻裡臉上看到一絲不以為然的神色。
“我果然沒有看錯,降穀前輩以後肯定會成為有能力的警察。”市川麻裡清秀的臉上揚起笑。
隻是她下一句話還沒說出口,目暮警官就走了過來,嚴肅地問:“客戶登記上顯示你早上八點十分來過店裡,我們需要詢問你一些問題。”
“我確實來過。”市川麻裡的手指卷著垂下來的頭發:“我是這家店的常客,因為老板手藝不錯,所以經常來定製一些小家具,我今天是來取上次下單的一套家具。”
她大大方方地打開包給他們看,那包裡確實裝著用泡沫紙包住的木椅子和床。
“本來今天還想再買些彆的,但店裡當時還有一個男人在,進店前我還聽到老板和他吵架,說了句我沒你這樣的兒子。”市川麻裡聳聳肩:“氣氛不太好,所以我拿了家具就走了,大概隻待了五分鐘不到。”
“兒子?”降穀零敏銳地意識到問題所在:“店主的兒子回來了?”
目暮警官和旁邊的警察吩咐了幾句,讓他趕快去找店主兒子的下落。
客戶登記表上,上午隻有市川麻裡一個客人,而遺書的內容則寫著因為感到自己孤苦伶仃,連唯一的兒子都為了錢而仇視他,所以才選擇自殺。
“按照目前的線索來看,也許是和兒子爭吵後,被憤怒的兒子一時衝動而殺死,又偽造成自殺的樣子,不管是從時間還是對凶手體型的側寫來看,都比較符合。”目暮警官思索著說。
這麼推論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案件中依舊有疑點存在。
降穀零感覺柯南又在口袋裡撓了他兩下,而後自己的聲音響起:“目暮警官,可以檢測一下被害人體內的成分,我懷疑他曾經被迷暈過。”
自從柯南到自己身邊,降穀零感覺自己對口型這件事愈發熟練,不過這也是他默許的,甚至他還會暗自猜測柯南的下一句話,與自己的推理對應。
明明隻是一個小孩子,在推理上卻和他的思路十分相似,甚至有時候還能先一步注意到某些細節,這種推理與觀察能力放在小學生身上,甚至稱得上可怕。
不過對降穀零來說,反而久違地激起了他的好勝心,還有種棋逢對手的興奮感,也更加好奇柯南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窒息而死十分痛苦,被害人會不受控製地掙紮,但你們看,山中先生的指甲縫中並無殘留物,身上沒有傷痕,床單衣物也十分平整,符合被迷暈後進而被悶死的特征。”柯南繼續用變聲器道。
他盤腿坐在降穀零的口袋裡,沒想到自己來到九年後還要重拾舊業。
明明降穀零也發現了這些問題,但一定要等他開口,就算是試探也很壞心眼。
“確實有可能,這樣的話一開始對凶手的側寫就不完全準確了。”目暮警官點頭,又忍不住皺眉。
如果真的是迷暈後才被悶死,那就算是身形纖細的女性也能做到,而且,這樣一來反而讓很可能是衝動殺人的兒子嫌疑變小了。
目前案件裡出現過的另一個人隻有市川麻裡,可對方與山中隻是單純的買賣關係,完全沒有殺人動機。
山中的兒子似乎已經離開了東京,把人叫回來需要一段時間,迷藥檢測也是如此。
現場沒有更多的線索,警察們隻能暫且收工。
降穀零現在隻是警校的學生,沒辦法介入案件調查,就算柯南在他口袋裡幽怨地撓他也沒轍。
他往外走的時候,市川麻裡小跑著跟過來:“降穀前輩!”
她滿臉抱歉:“本來是想帶你來買東西的,結果卻出了這種事。”
降穀零還在想剛才的案件,聽了她的話,下意識搖頭說了句沒事。
“我還知道一家可以定製的店鋪,不過遠一些,大概要坐一段時間的公交。”市川麻裡說,“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我把地址發你。”
本來降穀零的手揣在口袋裡,柯南在上邊慢吞吞地敲著摩斯電碼,結果市川麻裡這句話一出,手指上被敲的力道頓時大了幾分。
降穀零莫名地有些心虛,可緊接著,摩斯電碼就在催他答應。
在這個案件中,市川麻裡的嫌疑很大,她在店主的死亡推斷時間內見過對方,又是她領著降穀零來到這家店,進而發現店主的屍體。
隻是警察們顯然沒把沒有殺人動機的女高中生列為嫌疑人,甚至沒有讓她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