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覺得降穀零直勾勾盯著那邊,仿佛下一秒就會衝過去把小簾子直接從地麵拔起來,諸伏景光猶疑地拽住他,低聲詢問:“怎麼了?”
心中剛剛升起的憐惜與怒意混合的複雜情緒被打斷,降穀零大腦空白了一瞬,竟然連自己都想不通剛才為什麼覺得柯南在說謊。
“沒……”他納悶地坐回去。
柯南洗得很快,他出來的時候,換上了藍色睡衣,小毛巾頂在頭上。
降穀零拿著小浴缸去洗,諸伏景光就朝柯南招手,接管了小孩子的毛巾:“頭發還濕著。”
柯南無奈道:“因為沒辦法用吹風機。”
雖然開最小檔不會被吹得站不穩,但還是不太舒服。
諸伏景光嗯了一聲,目光落在柯南的衣服上,睡衣睡褲都是長袖,看不到受傷的地方。
“腿上的傷沒事嗎?”
“沒事,隻是破了點皮。”柯南隨意擺了擺手。
他們之間沉默下去,柯南看得出諸伏景光像是有話想說,隻是一直猶豫著沒有開口。
其實柯南知道諸伏景光想說什麼。
十五年前的諸伏家的慘案,凶手在年僅七歲的諸伏景光麵前殺死了他的父母,在真正找到凶手前,這件事都是諸伏景光心中難以放下的執念。
“景光哥。”他先一步開口,摁住諸伏景光的手指,仰頭看去:“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諸伏景光一驚,下意識搖頭:“沒有。”
“好孩子不可以撒謊哦。”柯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我感受到考驗的存在了,景光哥不要把它藏起來。”
“誒……”諸伏景光驚異地睜大眼。
柯南再接再厲,擺出自己最可憐的表情,委屈地撇下眉毛:“景光哥不想讓我完成考驗嗎?”
“當然沒有。”諸伏景光慌亂擺手,他完全沒想到柯南在誆騙自己,還真以為是什麼拇指小人對考驗有感應。
都有拇指小人了,再出什麼事都不會讓人感覺奇怪。
“那就告訴我嘛。”柯南上前一步,雙手叉腰:“我知道,景光哥是擔心我,可既然是考驗,自然會有一定的難度與危險度,我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不管是什麼樣的困難,我一定會邁過去,達成最終的目的。”
就像他到目前為止一直做過那樣,不管麵對的是什麼,都要時時刻刻地挺起胸膛,用儘全力向前走去,追尋唯一的真相。
剛剛洗完澡,柯南的眼鏡沒有戴上,而是放在睡衣口袋中,那雙澄澈又堅定的藍眸毫無遮擋地顯露出來。
如果隻是看著那雙眼睛,沒人會覺得這是幼童會有的目光。
諸伏景光對柯南先前說的“完成考驗就會成年”,又信了幾分。
他與柯南對視,一直以來因為憂慮而難以說出口的話竟然順暢地脫口而出:“是有關我父母的案件。”
第一句話開了頭,後麵的便不再艱難。
降穀零收拾完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沒想到諸伏景光會這麼快便將所有事情告訴柯南,但看著柯南坐在小椅子上滿臉認真的模樣,又覺得不算意料之外。
柯南身上有種讓人信服,下意識便聽從他指揮的強大感,就算長著一張可愛幼小的臉蛋,也不會影響分毫。
連一直擔心將其他人卷入危險中的hiro也不由自主地交付了信任。
“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清楚了。”柯南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思索。
其實這個案件他在未來聽降穀零提過,知道犯人就是經營洗衣店的外守,不過當初讓諸伏景光懷疑外守的事還沒發生,他突然點出來也無從解釋。
不過,區區引導破案,這個他最熟悉了。
從諸伏景光的敘述中提取出重點來,柯南豎起手指:“有兩點需要在意的。”
“哪兩點?”諸伏景光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