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停滯。
跳過樓的都知道，快速下墜時腦中是沒有任何思維波動的；現在的顧懸也一樣，被肘擊頂飛的胸口骨裂生疼，以及墜崖中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聲…
突然，一根藤蔓襲來？
……
“呃咳咳。”
顧懸半跪在地，忍不住胸口一振疼痛輕咳出聲；但此時卻顧不得傷勢，而是低頭看向纏在腰間的藤蔓：
方才，就在墜落中時隱約一根藤蔓襲來纏腰，然後便被抖拽至此。
一處崖下凸起的平台。
“你是誰？”
顧懸抬頭凝看，平台並不算太大，所以不需要尋找，直接就能看見一道身著粗布麻衫人影，仿若山匪？
“我是誰？”
麵容普通，身形也似乎不算高大的人影呢喃自語，反問自己是誰？
“是你偷襲的我？”
顧懸見狀再次發問，剛剛對戰山匪頭領時後腰突然一麻；要不是這一下，他也不會被肘擊，飛落墜崖…
“嗯。”
麻衣大漢點了點頭，看向顧懸的目光略帶一絲笑意，“所以你準備怎麼辦？是要恨我，還是感謝我？”
“哼。”
顧懸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輕聲冷哼；反正不用問，對方也會說的。
不然，瞎折騰什麼？
“無趣。”
見顧懸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麻衣大漢露出一抹意興闌珊，然後在顧懸的目光中，右手在下巴處一揭…
呃，好吧。
隻是比先前普通麵容稍微帥氣一丟丟的青年麵孔，暴露在空氣中。
“認識一下…”
微帥青年突然打了個懶散哈欠，看著顧懸悠悠聲道：“黃山郡近十年最傑出天賦者，千麵遊俠譚鴻！”
“哼哼，聽過沒？”
……
“譚鴻？？”
“你不是死了嗎。”
顧懸瞬間脫口而出，千麵遊俠這個名號沒聽過；但‘譚鴻’這個名字在龍虎堂藥堂以前常聽，對沒錯：
上一位，試藥過關者！
“哼！”
譚鴻臉色一黑，輕哼碎道：“在外界眼裡是死了，實際差一點。”
片刻後，顧懸懂了。
諸國混戰時長已久，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各國武者開始以大欺小扼殺低境界天賦子弟；黃石縣武界眾所周知，龍虎堂藥堂試藥是殺人也是熬人，隻要最終能度過，天資必然不凡。
雖然並不是百分百日後確保能逆返先天，但後天三境內基本通暢。
要知道。
多少人都毫無武道資質，彆說逆返先天了，就是能練到第三境甚至第二境都算是奢望，而藥堂試藥後…
當然，死亡率九成九。
而且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試藥，具體如何辨彆，亦掌握在藥堂手中。
“福兮禍兮。”
譚鴻目光平靜淡然，“你應該有所感知，壽元有一種虛浮之感；這是因為在試藥過程中轉化了一定壽元給予體魄資質；就算第三境脫胎，也無法恢複受損的壽元，除非逆返先天。”
“不然，命短！”
這話，讓顧懸瞳孔一縮。
怪不得如今通脈四條，係統壽元才顯示至34年；原來如此，試藥是損傷壽元補給體魄資質，等價交換…
也不對，試藥死亡率高達九成九，熬不過直接就是死，這叫等價？
藥堂哪弄來的歪門邪道？
龍虎堂，正派嗎？
……
“知足吧。”
突然，譚鴻微微一笑，“多少武者一生都無法破入二境三境，而我們短短幾年十幾年，便可二三境。”
“有舍有得！隻要能在大限來臨之前逆返先天，一切都會補回。”
“藥堂已有證實。”
刹時，顧懸瞳孔再次一縮，嘴角扯道：“這麼說我們算是有後台？那怎麼一個個還被暗殺追殺襲殺？”
“呃咳咳。”
這話讓譚鴻麵色一滯，旋即臉色一肅擺手，“武道終要靠自己。”
“武者，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