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顧懸壓下喉管上湧的腥味，輕出一口濁氣後緩緩來到女子身側下蹲，捏起被扯下的胸衫一角後，上拉。
儘管春光軟潤還飄起絲絲香膩，但顧懸目光平靜並沒有絲毫躁動。
……
“多謝公子。”
秀容眸光羞澀臉頰微紅，大片春光外泄被外人看在眼裡，實在是…
“哢！”
“哢哢哢！”
驟然，接骨之聲連響。
隻見顧懸在女子的手腳四肢雙手遊走，沒一會兒就把被老者捏斷的筋骨一一複位，然後來到男子身側。
“多謝…少俠！”
馮剛見狀亦開口道謝，儘管老婆也算被看光了胸膛，但無所謂了。
能得救比什麼都重要。
“哢！哢哢哢！”
沒有回應，更沒有廢話，顧懸三下五除二將男子的手腳筋骨複位後，在老者身上摸索一番後直接離去；臨走之前把老者先前甩擊的鋒銳短刀，自然也是順走了，不放過任何戰利品。
至於男女二人的報答或者其它什麼，就不多理會了，已仁至義儘。
“呼，呼。”
空地這裡呼吸聲莫名。
馮剛與秀容見顧懸一句不吭閃身離去後，都沒有第一時間開口，仿佛無話可說，又仿佛不知從何開口。
“誒，秀容…”
“嗯。”
馮剛輕歎了口氣，真誠言道：“讓你受委屈了，先療傷恢複吧。”
“嗯，馮哥。”
秀容眸光晦暗，輕嗯。
就這樣，空地這裡暫時陷入了沉寂；兩人都是蛻體境，雖然受傷不輕，但真氣治療的話很快就能行動。
哪怕非水木雙係，其它屬性真氣一樣能療傷複體，隻是效果不強。
不及水木屬性更突出。
……
“呼。”
半個時辰左右，馮剛率先睜眼吐出一口濁氣，扭頭看向依舊打坐療傷的妻子目光閃過一絲溫柔，起身。
“秀容…”
“噗！噗！”
刀與劍，近乎同時穿透對方軀體；夫妻二人心有靈犀，都有防備。
“嗬。”
馮剛看著由下至上斜穿腹部的長劍，冒血的嘴角咧了咧之後，“沒想到你恢複的更快，是我大意了。”
“嗬……”
秀容張著嘴呲血，看著直插心口的刀尖，目光淒涼悲哀，“嗬嗬，沒想到我付出了所有，得到的竟然是你帶著刀刃走來，為什麼不空著手呢。”
“是啊…”
馮剛仿佛也在問自己，為什麼起身的瞬間竟然順手拿上了長刀，是真的想動手殺妻，還是下意識防備。
說不清，道不明。
“噠噠噠。”
忽然，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幽幽傳來，馮剛秀容聞聲立即扭頭看去：
“誒。”
來人一聲歎息。
“我以為人間自有真情在，沒想到最後還是一出悲劇。”顧懸的語氣似乎有點惆悵，意外又不算意外。
或許這個馮剛從來就把妻子當成複仇工具，表麵再愛，依舊難真。
如今仇敵已死沒了價值…
“抱歉…公子。”
“讓你看笑話了。”秀容的目光恢複了平靜，或許夫妻雙亡也是一個很好的歸宿吧，沒有其它遺憾了。
武者，從來不懼怕死亡。
不管是為愛人犧牲，還是在廝殺中戰死，隻要死的有價值便無憾。
哪怕親手被摯愛的丈夫捅刀，但能拉他一起死，那就等於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