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不清楚,她是我們來小涼城的半路上,某日清晨突然出現在我們隊伍中的,我師傅好像知道她的身份,但卻並沒有告訴我們那女子是什麼人。”
楊明想了想道,神情頗為古怪。
說起來,那天的事情確實有些古怪。
雲水城和小涼城一南一西,兩城之間相距足有兩千餘裡,就算乘坐雲中輦車,以他們清河劍派豢養的那幾隻妖禽的實力,是無法做到一日之間飛越的。
所以在他們離開雲水城的第三天,夜宿若花湖畔。
若花湖,在雲水城和小涼城之間,是如今人間三千裡地中最大地幾座之一。
也是人間最美的湖,沒有之一。
那夜楊明和師兄弟們在景色優美的若花湖畔,搭起帳篷,圍著篝火喝酒聊天,直到明月西移時分,方才各自回帳篷中休息。
而兩個時辰之後,當他們走出帳篷之時,卻發現外麵多了一輛雲中輦車,而他們的師傅就站在那輛由一隻白鶴拉著的輦車之前。
當時他們的師傅,清河劍派的掌門人沒有做任何解釋,直接命所有弟子登上雲中輦車,直飛小涼城。
直到小涼城之後,那白袍女子和中年漢子從輦車上下來,清河劍派的弟子才知道車上坐著什麼人。
當然,這白袍女子和中年漢子是什麼身份,為什麼半途加入他們的隊伍,清河劍派的弟子還是一無所知。
此時見周一舟望著前方那白袍女子的目光有些特彆,楊明不由心中一動。
“周兄,莫非你對此女有興趣?”
周一舟微微笑了一下,卻沒有直接說話,既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於是楊明的神請也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要說這女子,身份雖然不明,但應該是個元力者,而且看她那輛輦車,想來也是很有些來頭的人,否則我師傅也不會對她的身份諱莫如深,不過……”
楊明說到這裡的時候,稍稍頓了一下,接著笑容放肆了起來,那是一種隻有男人才懂的放肆和曖昧。
“……雖然沒看到過那女子的容貌,隻是那聲音……周兄你也有興致麼?就算她其實長得還不錯,但到了床榻之上,聽到那種聲音,小弟恐怕是連槍都無法舉起來,哈哈哈哈……”
周一舟依然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笑了一下,眼中卻迅速閃過一縷鄙夷之色。
這清河劍派,這些年果然是越來越沒落了,曾經好歹也是乙字頭的宗門,如今卻在雲水城被彆人壓製排擠地難以立足,不得不準備舉派搬遷到他們小涼城來。
作為清河劍派二代弟子中的領軍人物,這楊明如果隻有這種水準的話,那麼就算他們舉派搬到了小涼城,也根本沒有重新崛起的機會。
玩女人沒問題。
他周一舟也玩女人。
但玩什麼樣的女人,卻能看出一個男人的眼光和格局。
就像那個白袍女子,又豈是楊明說的“有些來頭”,而恐怕是大有來頭!
而讓周一舟做出這種判斷的,絕不是那輛相當稀罕的雲中輦車,而是因為那個站在白袍女子身邊明,顯是那女子護衛的中年男子。
周一舟無法看出那中年男子真正的深淺,
但是在昨夜的夜宴之上,他見過一幕讓他深受震撼的景象。
那是在軍首大人府邸的後花園中,當時他正有一件事情想要跟軍首大人稟報,當他來到後花園時,卻看見他們鐵藤軍軍首大人和那木訥的中年男子並肩而立互相交談著。
周一舟並沒有聽見他們在交談著什麼,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並肩而立!
周一舟雖然隔得很遠,但還是看清了軍首大人當時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把那中年男子當自己同等人物的神情。
當時周一舟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而能夠讓這樣一位和軍首大人同等級的強者當護衛的,那白袍女子又該有著怎樣了不得的身份!
所以今日清晨,當他們動身前來蜀山之時,這白袍女子和中年男子現身表示要跟他們一起來蜀山遺跡看看,當時跟他說話的就是那中年男子,周一舟又哪敢拒絕。
亦是求之不得。
周一舟目光灼熱地望著前方的白袍女子。
這樣的女子,容貌美醜還重要嗎?
周一舟甚至希望那麵紗之下的臉龐最好醜陋一些,這樣他方有更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