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雄毅男子微微停頓了一下,再說道:
“所以,我很欣賞你。”
束行雲繼續沉默著,沒有什麼得意之意,隻想著要是早知道這位鐵藤軍首是這種想法,那自己這十來天躲什麼躲,逃什麼逃,不是瞎折騰嗎?
“而來到鐵藤山的時候,我看了下山中死在你手下的那些殺手,不得不說你是一名天生的戰士!那些手段就算是軍中能做到的人也不多,特彆還是在你帶著我的女兒的情況下辦到的。”
“當然,最讓我欣賞你的一點,是你剛才沒有跪下。”
“你比花豹還要驕傲。”
“不過你也有實力驕傲。”
然後雄毅男子再次停了一下,認真地看著束行雲,一字一頓般道:
“你願不願意加入鐵藤軍。”
束行雲猛然一怔,沒想到這位鐵藤軍首會向自己發出這樣一個邀請。
“我可是一個犯了禁狩令的罪人。”
他皺了皺眉道。
雄毅男子頓時啞然失笑道:
“放在幾百年前,禁狩令確實沒什麼人敢違抗,但是現在……禁狩令就是個狗屁!特彆是在有權勢的人的眼中。”
“你以為花豹沒有違反過禁狩令?他真是那樣規矩的人,憑什麼來小涼城才幾年時間,就在江湖上打下了大大一個地盤!”
“不過是他實力夠強,潛力夠足,我對他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所以你是不是罪人,也是我說了算。”
雄毅男子霸氣無比地揮了揮手。
“當然,前提條件是你要答應加入鐵藤軍。”
最後,雄毅男子又加了一句話。
“如果你同意加入鐵藤軍,那麼我直接任命你當校尉。”
說完之後,雄毅男子就一臉微笑地看著束行雲,等待著束行雲的答複。
如果此時這裡有其他人,肯定會被雄毅男子剛才的承諾震驚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九大神軍中的校尉一級的軍官,向來隻有月境元力者才能擔任,而且還必須是月境中千挑萬選的佼佼者才行。
但是現在這位鐵藤軍首談笑間許諾了束行雲一個校尉。
他覺得很值得。
不是因為他前麵說的任何一個理由。
而是因為這少年的身上,他看不到任何“勢”。
因為無“勢”,卻又能在他的元力囚籠之下動了。
雖然雄毅男子掩飾地很好,但是對麵少年動了的那一瞬間,他的心中卻已生狂瀾。
他用這元力囚籠,試過花豹。
花豹在囚籠中肝膽俱喪,再無半絲驕傲,此後甘為他的犬馬。
他也用這囚籠試過手下每一個校尉。
隻有一人能在囚籠中談笑自若,行動無礙。
餘者皆如囚奴。
但是當時楚闊已是皓月境,而這個名叫束行雲的少年卻才芒星境。
其間差彆,如隔天地。
而當時這少年的不跪,讓雄毅男子心中頓有感觸。
特彆是經曆了今天的事情之後,某些感觸會更深一些。
所以他跟這少年雖然是初次逢麵,但日境之上,講究的是一眼念動,直指本心。
對花豹他曾念動過,但看透了那人的本心之後,卻隻想將其當犬馬。
這少年不一樣。
這少年,自己死後,可托子女,可傳鐵藤軍首之位。
……
束行雲苦笑了一下,這是第二次有人問他要不要加入軍隊了。
他沒有思考,因為他的想法並沒有變。
“我這個人,不適合軍隊。”
束行雲先是抱歉的說了一句,接著又有些不好意思很是慚愧地問了一句。
“這樣……還能幫我洗脫罪名嗎?”
雄毅男子目光驀然轉冷,而束行雲再次感受到了如山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