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行雲走出徐記火鍋鋪大門的時候,大門外有三個人。
本來每日這個時間點,長街大街上向來是極為熱鬨的,但是今天除了那些躺在地上的花衣大漢之外,整條街上卻隻有三個人。
當然,剛被他扔出來的站在他麵前的那黃衣大漢,直接被他當成了空氣。
三個人,分彆是老頭,婦人,小孩。
束行雲曾經有一次聽風蕭蕭說過,這是江湖上最不好惹的三種人。
一個老頭,看起已經七八十歲的年紀了,
皮膚乾黢如樹皮,花白而稀疏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根辮子,滿嘴牙齒也已經掉光,緊抿的嘴唇深深凹陷進去。
蒼老如老狗的老人就蹲在徐記火鍋鋪的門口,看去垂垂老矣,隻是當束行雲從門內走出來的時候,老者抬了下眼,目光淩厲如刀。
他的身邊,就放著一柄六尺斷刀。
一個婦人,站在街道中央。
四十出頭的模樣,麵容醜陋如鳩,卻濃妝豔抹,搔首弄姿,一身大花裙裳,手臂中挎著一個竹籃,竹籃中滿是采摘的鮮花,花瓣上猶自沾著露水,隻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一個小孩,坐在對麵一棟房屋的屋頂。
當然,那不是一個真正的小孩,而是一個身形宛如小童的侏儒,真實的年紀應該有五十來歲了,方麵闊口,麵色重紫,穿著一件金袍,看去竟有些威嚴之意,隻是配上他的身材,卻放到讓人覺得變成了滑稽。
侏儒的背後,插著兩柄短槍。
三個人,一蹲一坐一站,一近一中一遠。
三道淩厲無比的氣機,緊緊鎖定著徐記火鍋鋪門口丈許之地。
束行雲走出門口的時候,眯了眯眼。
“有人要我們三個人來,廢掉你的一隻手。”
蹲在門邊的老人,抬目看著他,咧嘴一笑。
他的牙齒果然都掉光了。
“你最好自己把你自己的右手砍下來,因為我們三個出手都比較重,萬一不小心,可能把你四隻手腳都砍斷了。”
束行雲沒有說話,隻是拔出了腰帶間的紫斧束心。
這個時候,他突然看見風蕭蕭的身影出現在大街遠處的一條巷口處,邊上跟著那條賴皮狗灰獅。
猥瑣中年男子躲在巷子中,朝著這邊探頭探腦望來。
束行雲微微一笑,想著這家夥應該是聽到了什麼風聲才會過來看看,消息倒是靈通。
然後他一斧劈向了身邊的那個無牙老人。
無牙老人的神情驟然大變。
他沒有想到這個少年居然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就動手了。
這他麼的一點都不講江湖規矩。
問題是在少年出手之前,無牙老人明明感應到對方體內的元靈之力靜如平湖,根本沒有出手的跡象,這才讓無牙老人被這一斧劈的有些措手不及。
心中罵歸罵,無牙老人閃電般抓起身邊的斷刀,刀刃向上,反撩揮去。
徐記火鍋鋪的門前,亮起了一道明亮至極的刀光,整條長街的燈火,在這道刀光之前黯然失色。
雖然是倉促應對的一刀,但是這一刀的刀勢如一條倒掛的瀑布,仿佛可直衝青天。
束心斧和斷刀在老人的頭頂上方相遇。
老人猛然往上站起,身上再無半點龍鐘老態,眼中精光四射。
紫色的斧頭似乎即將被他的這自下往上的雄渾一刀蕩開了,而老者獰笑一下,斷刀即將順勢抹向了那少年持斧的右手。
這個老人,是一個很強大的鬥星境元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