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說話算話的娘, 回房後,葉萌很守約地給了屍屍三塊核桃酥。因為昨天吃掉一塊,所以扣掉了一塊。
屍屍不高興地努了努嘴, 可憐兮兮地看著葉萌。葉萌搖搖頭。
屍屍認命抱著三塊核桃酥坐到榻上, 很珍惜地小口小口啃。
魔童全程都斜著眼盯著屍屍, 然後生氣叫道:“涼!我耶要!”
葉萌拉著魔童到了角落, 小聲地問:“你去鑽梁汝兒肚子時, 娘提醒過你,要安靜要乖乖的, 你怎麼搞那麼大動靜。”
魔童把小手往胸前一插,“哼!塌太壞了!”
葉萌知道童童想給親娘報仇, 才使勁折磨對方。畢竟這幾個女人在對待左阿美時實在太狠了。
梁汝兒當時隔三差五拿著香膏過來, 甚至要親手上手為左阿美擦拭。左阿美心生感動, 差點落淚。殊不知梁汝兒每天都在盼著她死。眼看著那肚子越來越大, 梁汝兒恨不得像剖雞似的把左阿美肚子剖開。
畢竟梁汝兒算是魔童的殺母仇人, 葉萌感覺自己也沒大立場教育娃子。要是有人殺了她媽,她覺得直接把人剁碎都算便宜人家。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童童到底是可憐娃子。
葉萌抱起童童, 往它嘴裡塞了顆糖果。
童童窩在葉萌的頸窩,呷吧呷吧嘴。
屍屍看見就叫:“啊啊啊!不行我也要抱!”
葉萌:“你太大隻了, 娘抱不動了。”
屍屍滾來滾去,“那你也不許抱它!”
葉萌隻好走過去把屍屍也抱了起來。然後左右手倆個娃子對視一秒,又開始打起來。
葉萌:“……”
……
梁汝兒就這樣在薄家大宅徹底消失了。
請晨安的時候,梁汝兒的座位空了。
賀錦福假模假樣地公布了梁汝兒染病暴斃的消息。
然後, 各位姨太太心照不宣,假模假樣地說“哎呀,真想不到啊。”,“嚶嚶嚶,好可惜哦。”之類的。
隻有香玉一臉震驚,她側過頭小聲問葉萌,“小小,三姨太她……”
葉萌看著她微微搖頭。香玉識相地閉上了嘴。
各位姨太太演完該演的劇目以後,繼續說笑說笑該打趣打趣。仿佛那個女人從未出現過。
這變臉速度叫人目瞪口呆。
拍馬屁現場較過去更熱鬨了。
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笑得歡快。
葉萌真是見識到了啥叫無心無情。好歹也是一起殺過人的交情吧,但隊友嗝了,剩下的女人不僅不難過,反而有一種喜聞樂見的歡樂。
真是一幫狠女人。
散了會,香玉跟著葉萌回了她的跨院。
關上門,香玉就迫不及待問:“小小,三姨太前日還好好的,怎的忽然就……那天我還聽到她的叫聲,會不會……”
葉萌答:“因為她偷人,懷了野種。”
“什麼?”香玉震驚,這太超乎她的意料,一時話都說不出了。
好一會,香玉才問,“不是說……隻是吃壞肚子了麼。”
葉萌說:“這是借口。難道大張旗鼓說,三姨太綠了三爺。”
香玉:“……”
香玉沉默了好一會,“她怎麼能做這種事呢……那她現在……”
葉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香玉倒吸一口冷氣,她琢磨了下忽然皺眉頭,“你怎麼知道的?”
葉萌一愣,“猜的。”
香玉:“……”
葉萌:“行啦,你就彆胡思亂想了。彆人犯傻咱又攔不住。隻要咱不要犯傻做傻事就好了。”
香玉點點頭,“這倒是。”
……
雲北歸今日到布莊查賬。在房間呆了沒多久,吳管家就進來稟報,說宋公子求見。
雲北歸揉揉眉心,才道:“讓他進來吧。”自他穿過來以來,這宋勻就沒完沒了地纏人。偏偏他還不能拒人千裡,畢竟不能偏離原著太遠。但到底是較之前疏遠了,這宋勻就不樂意,隔三差五就來沒事找事。
沒一會,吳管家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而後吳管家識相地退了出去。
男人長得很白淨英俊,唇紅齒白,身著一身縞白色的長衫,翩然儒雅。
“薄三爺真是貴人事忙。”宋勻進了屋,便自顧落座,開口便是刻意揶揄。
雲北歸能感覺屬於薄亦凜的那部分情緒開始沸騰,但是他的內心卻十分煩躁抗拒,他壓下不舒服,淡定說:“最近生意是有些忙。”
“忙?”宋勻冷笑一聲,“是忙著做事,還是忙著抱美人在懷。”
雲北歸皺眉,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愛拈酸吃醋。他隻道:“你想哪裡去了。”說完這話,他都忍不住掉雞皮疙瘩。
“我想得多?”宋勻咬咬牙,眼睛泛紅,“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躲著我?”
雲北歸發覺體內薄亦凜的性格因子開始暴動,促使他去擁抱宋勻,但他的本性在強烈克製,表現在臉上就變成了極度的不悅。
“我真的比較忙。”
“好!薄亦凜,娶了兩個新小妾,就忘了我了是吧。”宋勻拍桌,“你哄我睡覺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雲北歸:“……”他到底是穿了個什麼玩意。
雲北歸頭疼欲裂,呼吸都變得粗重。
還好此時,門再次被敲響。
吳管家在外喊道:“三爺,打擾您。外頭商會的馮理事求見,說是來送請柬的。我讓他在外廳稍等,可到底是商會的人,我想還是先來和您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