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陰暗破敗的茅屋內,女孩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她被反綁了手腳,蒙住眼塞住嘴。
山茶不懂,不過是讓她演出戲,假裝染上怪病再被抬出宅子而已。為何到了這偏遠的茅屋,卻將她像捆牲畜似的捆成一團。
昨晚,楊媽答應過她,隻要演好這出戲,就能放她自由。
可現在她戲也演了,何時能放她走呢?
天色漸暗,山茶的內心越來越不安。一天沒進食,早已餓得頭暈眼花。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和男人的說話聲。
山茶抬起頭,終於來人了,該是來放她走了吧。
門被打開,男人進了屋。
山茶掙紮著,發出嗚嗚聲。而後她就聽見了兩個男人的對話。
“天黑了,直接做了吧。”
“嗯......等等,我說這小妞長得還行啊。”
“她家主子不是說她染了重病,待到天黑就給活埋了就行。怎麼著,你還敢碰,不怕死啊。”
“假的。她身上的花斑一蹭就就掉。既然你不碰,那哥們就不客氣了。一看這妞就是未經人事,正好讓哥們嘗嘗鮮,嘿嘿。”
男人腳步聲漸近。
山茶萬念俱灰,原來那座宅子裡的女人才未想過讓她活。她掙紮著跪坐,嗚嗚哭著瘋狂地不停磕頭。
可頭頂卻傳來男人可怖的笑聲。
......
葉萌帶著倆鬼娃跑到何小河的院子,才發現早已空無一人。山茶應當早已被轉移出去了。
她當機立斷,果斷去了正院。
賀錦福正坐在桌前用飯。楊媽在一旁伺候夾菜。
葉萌衝屍屍使了個眼色,屍屍立刻領會。
楊媽正舀著湯,就發現眼前有一瞬的模糊。
她猛地晃晃腦袋,而後就聽見大夫人問:“那丫環處理乾淨了嗎”
楊媽緩過神,“大夫人放心,找的都是靠譜的,一定會做得乾淨利落。”
賀錦福又問:“拉到哪做的?”
楊媽一愣,略覺得有些奇怪,大夫人平日不會問到這般仔細,但她還是答道:“老地方,城南的長流村。”
“不會叫人察覺吧?”賀錦福喝了口湯,狀似無心地問。
楊媽低聲道:“絕不會,我讓那倆人將那丫環就地埋了,不會有人發現。”
賀錦福點頭。
楊媽又一恍惚,而後就看見大夫人轉頭,一臉迷惑地盯著她。
“你愣著發什麼呆?”賀錦福皺著眉頭。
楊媽有一瞬的迷惑,她明明在回話不曾發呆啊,但她不敢辯駁,隻道:“老奴的錯。”
長流村!
葉萌帶著倆鬼娃衝出了門,利用屍屍的幻術借了輛馬車,往長流村方向趕去。
童童跳上馬背,揚起馬鞭打馬屁,一騎絕塵。
......
那男人陰笑著朝女孩走去。他蹲下,一掌捏起女孩的臉,用指尖沾過她的淚,輕輕一抹,就將她臉上的紅斑抹去了,果然是假的。
女孩不停嗚嗚哀求著。
男人置若罔聞,一把將女孩按在地上,撲了下去。
可忽然間,腦袋上落下重重一拳,男人被砸翻在地。他一抬頭,就看見同夥站在身後。
“你打我乾嘛!”
另一個男人莫名道:“你自己摔的關我屁事!”
“滾出去!彆耽誤老子好事!”男人轉過身打算繼續好事,可敢一轉身頭腦又落下一拳。
他回頭盯著同夥,一拳回擊過去,“你他娘的還不承認!”
倆男人打成一團。
山茶感覺到有人在解開她的身上的繩索,眼前的黑布落下,身邊卻無人。不遠處那倆男人打得死去活來。
山茶愣了一瞬,立刻起身往門外跑。
沒跑兩步,“砰砰砰”,身後一陣巨響。
她回頭,發現茅屋塌了......
山茶轉身繼續狂奔,可跑了十幾米,她又停下來,看著那座茅屋。
良久後,她慢慢走了回去。
在茅屋邊站了一會,她蹲下身,開始將木頭搬開。
廢墟之下,是那兩個男人的屍體。
山茶想了一會,默默把男人的屍體拖了出來。她扒拉出之前捆自己的麻繩,將一個男人的腳捆住,而後拖著屍體去了亂墳堆。
她在亂墳堆邊找到把破鏟子,找了個墳堆旁的空地,開始挖土。
待刨得夠深,她將男人推了進去。
而後,她回到廢墟,將另一個男人也拉了出來。
推坑前,她看見男人身上掛著個錢袋。她扯下錢袋,發現裡頭有不少大洋。她將錢袋掛在了自己身上。
月黑風高,荒村亂墳中,女孩安靜地鏟土填坑。
她看見其中一個男人微微動了動,原來他沒死。
山茶的心狂跳,良久她呼了口氣,“對不起。你若不害我,我會放過你。可是......”可惜沒有可是,女孩低頭繼續填坑。
終於,亂墳堆中多了一座小墳。
山茶看了一眼小墳,轉身跑遠了。
葉萌和倆鬼娃在一旁目睹一切。
大概那倆男人也沒想到,想要活埋彆人,結果自己卻被活埋了。倒是挺諷刺。
終於救了該救的人。一人倆小鬼往回走,葉萌忽然問童童,“你親娘的墳也在這,想去看看嗎?”
童童怯生生地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