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頗為心動。
然而王離沒有看出老馬的表情，他很實誠地拒絕道：“我就不去了，媽媽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我不能讓她擔心。”
他的目光很純粹也很堅定。
老馬稍稍錯愕，隨後啞然失笑道：“是啊，吃飯就免了吧，我這老頭子也想要早些休息了。”
他最近的確是在改善自己的生活狀態。
前麵飛鐮反噬的事情，反而令他意識到自己該要好好地教導王離一些東西了，他想成為阿離的好榜樣。
他不知道，王離其實一直是拿他當做‘榜樣’在學習的。
李柏生聞言稍稍惋惜也不強求。
“那兩位稍等一下。”
他又回屋了一次。
再出來的時候就拿上了支票本。
“李先生，這是……”
王離有些不開心，他知道李柏生要乾什麼，可他先前決定今天是‘售後服務’，不再收錢的。
反倒是老馬拉住了他說道：“阿離你不懂，這是規矩。”
“如果我們先前沒發現李先生家裡有問題，或者隻是驅逐一些小東西，那自然是不用再收錢了。”
“可這次並不是什麼小動作，按照行業規矩我們是要收取報酬的。”
“不過具體金額倒是無所謂，李總看著開就行了，畢竟我們前麵並沒有談妥。”
老馬努力讓自己在王離麵前表現得足夠老道。
李柏生點頭道：“馬老先生說得對，阿離，你們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們。”
說著他飛快寫下了一串數字……整整十萬龍幣！
他說：“你收下吧，收下了我心裡能覺得好受一些。”
王離還是有些遲疑，主要是他沒見過世麵，有些怯場了。
老馬已經伸手替他接了過來，然後說：“阿離，這錢的確該收，而且收了之後大家才會顯得更親密。”
“下次李總或者李總的朋友遇到麻煩他還是會第一個想到你，大家的交情也會越來越好。”
“如果你不收了，李總這樣的人應該不喜歡多欠人情的感覺，他下次再遇到麻煩隻會自己去想辦法解決，而不會這麼毫無芥蒂地來找你了。”
王離有些遲疑，真的是這樣的嗎？
總覺得老馬有些歪理的感覺，可也的確他能夠感受到，在老馬替他收了錢之後，無論是李柏生還是周鈴，相處起來似乎都放鬆了許多。
他開始覺得，這的確是有道理的。
這是人情世故，可他又覺得沒那麼簡單……
不過他很快還是不想了，他覺得以後這種情況大概率是不會碰到的。
回去的路上，老馬哼著歌顯得十分高興，他說：“這筆錢，我們就四六分吧。”
王離連忙問：“是不是高了點？”
他覺得自己拿得太多了，上一次自己分了三成就已經超規格了，這次又要分四成？
老馬笑了笑說：“是你六我四，彆搞錯了。”
王離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老馬揉了揉這孩子的腦袋道：“我現在隻能給你打輔助，畢竟，你可是我的傳人！”
他知道，王離現在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
頓了頓，又說：“等你正是成為初階獵魔人了，我就隻分你二成了……隻是輔助，也就值這個價。”
老馬看著王離，如今其實和看自己兒子差不多。
他所擁有的一切，總是都要交給這個學徒的。
他們一路上說說笑笑地回去，王離慢慢地也習慣了這樣的交談。
他開始意識到，老馬與他之間相處的主次關係開始發生顛倒。
這是老馬的衰弱造成的，也是他的成長帶來的。
當王離第一次成功地施展三疊的靈禦之陣將邪靈的攻擊穩穩抵擋時，老馬就開始有意識地發生這樣的改變了。
……
這一天回家的時間有些早了，剛好薑蕠也回來得比較早。
她正在給王離做飯，肉香撲鼻。
王離進門就感歎：“媽媽，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怎麼燒了這麼大一塊排骨？”
薑蕠寵溺地對他笑了笑：“最近看你都能將飯菜都吃掉，廚餘桶裡都沒什麼剩飯剩菜……就給你多燒些肉，怕你長身體的時候肚子餓。”
王離有些錯愕……雖然他和薑蕠最近見麵的時間少了，可是母親總是通過一些細節在了解著他的狀況啊。
他說：“是啊，最近胃口好了很多，體力什麼都變好了呢。”
薑蕠寬慰地說道：“還擔心你一直這麼弱不禁風的下去呢，這樣就好了……對了，鍛煉也不能落下哦！”
王離連連應是，眼中滿是溫暖。
他想起了剛剛入賬的六萬龍幣……距離換個大點的房子，他還要多努力一些啊！
至少要讓媽媽有個自己的房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