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吐著舌頭,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浮空島就像每個人的黃金城。他也是座黃金城。浮空島上能夠容納的有一千萬人。那裡很大,你在那可以逛個半年。那裡很多小吃,也有很多潮玩,以及科技新品。那時,我有個好朋友,我們常常在終端裡看東西。你知道,浮空島的作業比你平常多得多了。”
“歐!”
“看你不怕,學習應該不錯。考試時好好考,就沒事了。”杜科站起來,甩甩腳。晚點了,他還沒有吃飯。現在餓著了。
“咕咕咕~”肚子像打鳴的公雞一樣停不下來。
“來,杜哥哥。我這邊有個蹄髈。”說著,從智能空間裡拿出來一個大蹄子,還帶一碗米飯。杜科倒是有點尷尬,最近沒吃啥好的。這肉拿出來的一瞬間他的鼻子就聞到香味了。這肉真的燉得賊香。
“你身上還有這東西!好家夥。”杜科自己都沒有買過空間置物器。
未笑了笑,伊大人專門給他買的。奈管家家裡就有好幾個。他是沒收,但伊大人兩眼都放著光。謝過之後就送了些禮,這些禮物差不多是伊大人一個月的工資。奈管家很開心,又是抽空就去她家看看,什麼需要的沒有的,能夠買的他就不會客氣。像是熟人一樣。
未還記得自己從杜哥哥家“偷”的照明石,按理來說,是該還給他了。這畢竟是不對的。
杜科吃了起來。這莊園的吃食真就不錯。想起了家裡的味道。隻是現在這般讓個小孩給吃得著實抹不開麵子。那個時候,這個小孩也不是這樣自己請他吃飯,足足兩碗。現在就還清了麼。
“以後我一定去你那兒吃頓像樣的飯。”杜科說道。
“杜哥哥,你想去了!如果你不想也可以。那邊人吃東西都好厲害。可不是你這斯文——還嚼幾口。那邊人都可猛了,我們那有個洗碗的阿姨,力氣特彆大,像頭牛一樣,乾活特彆快,每次彆人忙一半她就走人了;還有切菜師傅,他切骨頭都是一刀,一刀力度剛好還沒骨頭渣;我媽就是個烤麵包的,是那的廚師長,原先的廚師長是一位大叔,他留著一嘴的胡渣子,有時候就喜歡用他的胡子來紮我;還有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了,他每天一頓飯就得吃三個人的量,每次奈管家都會拿特彆多的東西去還空盤,還挑嘴。”
“哈——哈——你也是一個,置物空間你都放了啥,都是吃的吧!”杜科依舊吃得很斯文,將吃的骨頭吐到袋子裡。
“不是,我隻是放了些。還有其他的用的~”未急忙反駁,它的空間裡放的確實有很多吃得,但還有很多用的東西杜哥哥怎麼看不見。
“哼~明白,我都明白,小孩子長身體嗎?小心吃太多長不高!”杜科想也不想便蹦出話來。他看著未,那個小孩子更急了。逗小孩著急倒是讓他開心得緊。
“杜哥哥,你要記得啊。不然的話就沒時間了。”杜科吃的東西消了許多,差不多也見底了。未將飯碗收好,悄咪咪地說道。
未走後,杜科坐在地上許久許久都沒有起身。他沒有想著去找什麼線索,現在他的大腦裡一片空白,等到黑天了他才走過那條小巷道。光線在黑色的巷道中晃來晃去,沒有目的的四散著。
“對不起。”杜科道歉道。他的房門邊時常有這個人在這裡喝酒,那是個很年輕人,特彆年輕。他看著倒像是初中生的模樣。一雙渾濁的眼球,臟呼呼的臉,零亂的頭發,還有渾身散發的臭氣以及嘴角的血跡,估計是被人打的,至於是誰他不知道。沒回家都會看到他,杜科的心裡警覺性也提了幾分,若是一個眼線人他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其實他的心怦怦跳個不停,直到回家時才放鬆了些許。
“你很緊張嗎?”靠門邊的小孩說話了,這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的聲音,杜科隻能說怪好聽的。聲音嘶啞著混著酒的氣息還有一股臭味(可以忽略的味道)。
“嗯~你在說我嗎!”
“這裡就你一個人——和我。難道還有彆人,你看起來不像這裡的,這麼好的人偏偏住在這,這隻是遺忘者的住所。”
杜科嘀咕著,莫非這人也是失意了。就像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他停頓了下,進了門,這樣看不到他的身影,也聽不到他的聲音(裝作聽不到總是可以的吧)。
門邊的人擦乾了嘴角的血跡,站起身來。他搖搖晃晃著走,他的後背纖瘦極了,遠遠的看著,在這小巷子裡頭還能筆直地走。一直走到巷子外,光線把他的眼睛刺得生疼。但在光線下,他的眼睛由琥珀色漸漸變暗,像是黑色的鑽石。瞳孔也漸漸收縮,變成長方形狀。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泉池中洗過一般,渾身充滿霧氣,白色霧氣繚繞著,那個小孩也變得挺拔茁壯,頭發似瀑布般成奶白色,皮膚也白了起來,手指纖長,指甲就像銳利的武器又尖又長。連手中的酒瓶也變了樣子,這是一瓶“肥宅快樂水”。他歡快的走過來又走過去,口中念叨著:“杜科是麼?”
囚銘笑著走了。他還有東西帶回去,今天他又是最晚回去的哪一個。不過奈佑每次都會為他準備飯菜,不對,還有廚房那一夥人。他好久都沒變過原先的樣子了,這一次他又高興了一回。
杜科,喀貝拉星杜氏一族最小一輩。那可是個不得了得家族。十大首領有一位就是他家的,不然的話也不會發展成這般大家族。杜科隻是最小一輩中比較普通的一位,不出名,還不錯,浮空島六年,邊緣城五年。囚銘將搜集的資料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他正好要找一位好的推手,這不就來了嗎。
未回來時,伊大人倚著門邊乘涼。入夜,晚上的風總會平靜整天的疲累。她靠著靠著,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
“媽,媽。”未拍著她的肩膀喚了好幾聲。伊才從夢中醒來。醒來後,她的眼中帶有一絲疑惑,很快便消失不見了。她望著,思索著。
未說道“伊大人,這邊涼,去屋裡吧!”
“這一天忙累了,忙糊塗了。肩膀也酸,頭也有點不舒服。”伊說道。她轉轉胳膊,抽抽腿。走了進去,便躺在床上。“你幫我錘錘背!未。一會就行。”
未點點頭。乖乖的走過去。“伊大人,你覺得怎麼樣?”他錘了好一會了。他才聽到伊大人淺淺的呼吸聲。他將旁邊的薄毯蓋在她的身上,然後在旁邊支一台電風扇。自己就上閣樓睡去了。他還看見藍白調的房間裡亮著燈。這樣去閣樓上都不用點燈。這樣也不用交電費。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