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水珠延著玻璃窗,一直傾斜而下,就像是在人的身上劃拉出的一條青痕。伴著雨漸漸微小,雨滴形成了水珠,崩裂著,鼓動著尋找另外的同伴,它們是如此的相似,在窗上飛舞,交錯,互相連接。
千絲萬縷間,漸漸隻留下陽光照耀時,那個還曾預告過的雨痕。
“叮咚,叮咚。”
“蓧蓧,你在家嘛。”
蓧蓧回過神來,手卻顫抖著,她將自己的心情梳理好,才理睬外麵外麵的雨聲和剛才的敲門聲,不知道他們敲了多久。
那一支花束,蓧蓧拿過來了,黑葡萄般的眼睛露出一絲光亮,似乎有驚喜有緊張。
“蓧蓧,”潘達倒了一瓶水,仰頭悶完,問道:“最近事情這麼多,你怎麼不多休息休息。等下去玩吧,一起去。”
“哈哈,得等等了,忙起來事情多的不了,我哪有玩的想法。”蓧蓧將頭發彆在腦後,不停的鼓搗著手上的小零件。
“那個黑刺,你爸是不是也在調查?”
“哦,對,他挺忙的。是個忙人。”蓧蓧眼睛暗下來,每一次提到她爸就會這樣。
“算了,不提你爸了。”潘達打斷道。他內心隱隱作痛,那種窺伺感,讓他的愧疚感更加複雜了。
“你家離空軌倒是近。從家裡麵走到樓下就可以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家了,原先你都來過很多次了。”
潘達摸著後脖子,“嘿嘿,忘了。”
臨近的後玻璃觸摸到的是內部無色的絲纜,當空軌駛過,絲纜也會有五顏六色的光芒。
“這也算是我家的特色吧。我小時候挺愛看的。就趴在窗口。”蓧蓧像向剛來的未說到。
未此時也正在看著外麵的玻璃,從外麵還真的看不清裡麵了。像是在眼睛上附了一層膜。
蓧蓧家離浮空島一百公裡,每次出行都是借助空軌,等到了站點,則會使用傳送。
傳送相比較更加快速,便捷。當然還有傳送的人員限製。
“蓧蓧,”未拿過一本書,“你也關注漂流星嗎?”依舊和以前一樣,他已經不打算脫下他的罩袍了。書上全是漂流星圖鑒。
“嗯,這是我們研究的課題。未,你乾嘛。”
“一家寵物醫院工作,我也有關注著漂流星的情況。那邊都不搭理人,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地方互不打擾。”
“這個活挺好的,我的那個地方到處都是自大的家夥,每天都在那邊吵著自己的東西是如何如何的好。”蓧蓧說到,也是情到深處,說的時候罵罵咧咧的。
接著又去拿著自己的小玩意鼓搗起來。
“嘿,這隻是他們研究的一個小玩意啦。”潘達湊近說到。
連孫江他們也湊近了去瞧。
“這麼小,你拿什麼看的。”孫江也不是沒見過其他的小玩意,但是小到極致也是一種技術。
“眼睛啊,你不知道麼,我的眼睛可以放大物體麼。特意弄的這些東西。隻不過得畫圖。”
屋中間放的一張長達三米的木桌子,上麵鋪滿了圖紙和作圖工具,隻留了很小的一部分放一點吃的。
“蓧蓧,你的畫圖也是一流的吧,不是還拿過獎嗎嘛。”潘達炫耀到,好像畫圖得獎的人是他一般。
“嘿,潘達,你就彆在後麵吹我的風了。”蓧蓧很耐心的推著椅子,一邊朝著潘達和善的微笑。
“你那麼厲害,還是多誇誇好。”潘達又說到。
蓧蓧將自己臉彆過去,恨不得將整個臉都埋進去,耳根卻留下一抹紅。很短一順又恢複了原初的膚色。
“那個黑刺是什麼?”孫江問道。他隻是純粹的好奇。雖然自己平常不會接觸這樣的東西,但是最近報道的也太多了。而且自己作為警衛隊,是有必要保護公眾安全的。
“一種寄生物,隻要身體接觸,便會僵直化身體,因為是一根刺的樣子,所以會使人劇痛,畢竟這東西是能戳穿骨頭的。”未說到。
“骨頭都戳穿,要是在腦袋上還能救麼。你老師就是弄的這個吧。陳醫生真是厲害啊,好想當他的徒弟。”孫江抻著臉,他都快困死了,一直在打哈欠。嘴上卻一點都不消停,像是裝上了電動彈簧。
“你沒看到那些選拔人的表情,有些人真的快要哭死。那可是陳醫生,鬼手判官。”孫江想起了那天,臉上浮現一抹微笑。他記得那天很多人,就未一個人突然站上去,然後陳醫生就走過去拌了一下,隻是那一瞬,陳醫生反應過來或者是懵逼的樣子。孫江想到還是覺得很搞笑。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啊。我隻是碰巧試一試。”未尷尬的笑道。邊說不忘給孫江一個白眼,雖然麵罩下孫江看不見。
自己和他們和孫江,和潘達和胡屾以及蓧蓧,莽莽,和苗苗,都不一樣,觸及年齡身理上的痛,好像未一個人在慢慢的消化。但他們似乎根本不放在心上,有時候聊著聊著也會提到。雖然他的心情情緒不會激動了。
對於陳醫生指定自己當徒弟不完全是因為自己絆了他一腳,而是自己後麵的表現。未都不想解釋了。
“黑刺的消息還有救治方式還是很少。”未喃喃說到。對啊,在思想與生活的忙碌下,對於身高外在的想法變便少了很多。
不一會,蓧蓧終於將草圖畫完,她忙著揉了會頭,直接將頭發完全揉成雞窩的樣子。“友友們,我去洗個頭。等下一起去玩。”
蓧蓧離開的時候,孫江還和胡屾還在看那幅一米乘一米的畫布。小玩意的零件和裡麵的結構都一一呈現。
胡屾縮著自己的身體,拇指大小的東西他連樣子都看不清,更彆說更小的了。他不是很明白這種小東西做來乾啥,要是不小心丟了,自己都不一定找得到。孫江倒是很喜歡這個東西。所以他順帶多看了幾眼。
“胡屾,你會變花的顏色嗎?”未問道。以前就聽孫江經常說胡屾的能力,真的想見識一下。
“很簡單啊。”胡屾也不藏著掖著,隻是站到了一邊。將手指大家,像是準備開始的遊戲手勢。
“可以變一個給我們看看麼,聽說你很早就能夠使用這個異能了。和變色龍真像。”
“好嘞,你們看清楚了。”胡屾說到。
他不喜歡自己的異能僅僅隻是作為彆人看熱鬨的方式。有些生氣的同時也有對於朋友的妥協,他也想自己能夠進行改變。
花色有黃的,綠的,白的,紅的。自己不僅僅是將花的顏色變出來了,甚至是像一幅畫了。他看著那幅結構圖入迷,腦海中也不斷融合著這副畫的樣子與現實生活中呈現的樣子。
——似乎也可以把這幅畫的樣子表現出來。雖然需要自己很久的處理,細節上的加工,畢竟自己不攻於畫圖。
似乎是見識到了胡屾的特殊能力過後,未也是讚歎不已。
“這個能力真的很像變色龍,不過還是不一樣的,能夠成透明色嗎?”
“額,暫時還不行。!”胡屾悻悻著說到,畢竟他還在發掘當中。
“孫江的能力是什麼!你們都知道麼。”未問道。
“怪物化,飛的,遊的,跑的,或者是三者合一的。”潘達說到。他向來喜歡替人說話,還一邊抱著人的肩膀不放。孫江想推開他,但是胡屾似乎往前麵移了一點點。
“你叻,怎麼不說你的。”孫江沒好氣到。
“和蓧蓧很像,不過我是的耳朵能夠聽見很多分貝下的聲音,這些可是很多人沒有的。”潘達自豪的說到。
“又是花裡胡哨的東西。難不成你還能聽見鯨魚對你唱歌不成。”孫江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