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請將軍恕小女子唐突之罪,諒小女未能梳洗妝容,以汙穢之身前來拜謝將軍,實在是小女有失禮數。”女子過了一會才覺得自己離一個陌生男子太過近了,實在是不妥,巴掌大的俏臉上迅速爬上一道潮紅,迅速的退了幾步。
“行伍之中,哪裡講的如此禮數,再者姑娘方才深陷囹圄,又因少傑奔波至此,少傑甚是慚愧,少傑仍有一事不知不明,不知姑娘可否如實相告。”她這一退,許少傑心中的疑惑就更大了,按理來說哪怕是封建的社會,一個普通農戶家的女兒,怎麼會對禮數掌握的這麼周全,並且在經曆了這麼大的劫難之後,還能顧及到這些繁文縟節?
“將軍請講,小女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少女仿佛也知曉許少傑的疑惑從何而來,坦然的回應了一聲。
“那在下就直說了”看見少女的表現,許少傑頓了頓,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少傑觀姑娘言談舉止,皆不似尋常農家女子,不知姑娘是否出自書香門第,若是方便可否告知在下姑娘芳名,府邸位於何處何地,家中還有其餘家眷與否?如此少傑也好派人將姑娘送回府邸,交於姑娘家人,方才心安。”許少傑問出了心裡的疑慮,這女子一看言談舉止就知道不是什麼村莊裡養的出來的,就衝她說話的語氣語調,禮節路數,也絕對是世家才有的大家閨秀。
“....罷了。”少女像是做了多大鬥爭似的,最終下了決心。“既然將軍救小女與危難之中,小女也認定將軍非是那奸佞的小人,在推脫下去倒是小女不識抬舉。實不相瞞,小女子姓雲名霓裳,先父姓雲名山,生前乃是幽州刺史,實在是全家被奸臣衛春秋所害,全家皆被滿門抄斬,僅餘小女子與舍弟被家將冒死護送出來,藏於這小村之中,不想卻被山賊所掠,亦不知幼弟是否安好.....”雲霓裳說著說著豆大的眼淚就從美若星辰的眼眸裡流了下來,我見猶憐也不過如此。
“原來是雲大人之女,那還是少傑唐突了。”許少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連忙說道。“在下許少傑,家中祖父乃是當朝護國公,當日雲大人受難祖父也是跟少傑提過,隻是卻無計可施,實在慚愧。”
“恩公竟是許國公之孫,霓裳失敬了。”聽聞許少傑這麼說,雲霓裳也是驚歎出聲,趕緊抹乾了豆大的眼淚,緩緩下拜。“家父生前常常提起許國公,說許國公才是當朝最大的肱骨忠臣,也是靠著許國公,家父才能逃過無數次的仇殺,家父吩咐過,日過若是見許國公族人,定以上禮待之,見許公以祖父稱之,不得有半點逾越。”
“姑娘言重了。”許少傑仔細的想了一想,當時這個幽州刺史雲山,是因為不願意給李妃敬送北疆的貂衣這種近似離譜的理由而開罪了李妃一脈,最終被陷害定以擁兵自重意圖謀反的某逆罪名假借聖旨滿門抄斬,其實就是雲山不肯與李妃一脈同流合汙也不願向權臣行賄導致的,而雲山此人又極度的剛正不阿無門無黨,在這個亂世不站隊的後果確實是很嚴重的,許少傑記得當時因為這個事情脾氣暴躁的許雲天還當堂指著衛春秋一派人等破口大罵,十天不曾上朝,而皇帝僅僅是處罰了幾個無足輕重的小吏,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雲姑娘若是如此說,不知下一步作何打算,若是姑娘不棄,少傑正準備前往雲州金城赴任,不若姑娘跟隨少傑到金城赴任,少傑也好妥善安排姑娘,以免姑娘再遭此禍事,也讓少傑對家祖有個交待。”
許少傑可絕對不是想要對這個姑娘怎麼用怎麼樣,雖然的確是很漂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