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神醫,內子的情況究竟如何了。”許少傑按捺不住心中的擔心,還是忍不住上前詢問。
“回稟許爵爺,尊夫人此時的情況,乃是身寒體虛所致,加之憂心過重,將養不足,這胎兒立位不正,眼下著實凶險萬分呐。”安道全此時也是滿臉大汗,焦急萬分。
其實,在安道全治理完涿郡的瘟疫之後,便已經被雲州官民和諧的氛圍所感染,郭子孝順勢便邀請了安道全,在金城書院客座那醫官堂的堂主,負責教導金城書院的學徒醫藥之事。
並且還在金城地界上,給安道全特意開辟出一處幽靜的所在,給安道全安排了專門,種植草藥,研製藥方,開辦藥廬。
並且在金城內,最最繁華的所在,有金城府出資,安道全及其座下的弟子做堂,開辦百草堂,懸壺濟世,拯救萬民。
這樣,就算是把安道全和他的幾個弟子,全都留在了雲州。
要知道,在這亂世,身邊有個神醫,那可是多麼讓放心的一件事情。
正比如現在,若不是有安道全在正房門外,多次指揮屋內的女醫官為煙兒施針,恐怕煙兒早就挺不住,昏死過去了。
“安神醫,你可以一定要救救內子性命,不計代價,需要任何藥石,儘管吩咐,隻要能救內子性命,安神醫可放手施為。”許少傑此時也不知道能做什麼,隻能不斷的踱步。
“許爵爺,尊夫人一向愛民如子,對待下人百姓,也都是一視同仁,老夫初來雲州,也受了尊夫人不少照拂,今日老夫就是豁出這一身老命,拚上畢生所學,也定要護了尊夫人周全。”安道全其實,在心中還是很看重許少傑和煙兒這對夫妻的。
原本自己和弟子一行人,初來乍到雲州的時候,就受到了煙兒不少的照顧和優待。
而後自己奉許少傑所托,定期來到內宅,為懷孕養胎的煙兒診脈調理的時候,煙兒對待自己,也是極度的恭敬。
其實在心裡,安道全已經是將煙兒視作了自己的子侄悲那般招撫。
如今看著煙兒在房內撕心裂肺的喊叫。
安道全其實也是心疼的很。
那平日裡細聲細語的,那般知書達理,像一隻小兔子一般可愛的小姑娘,此時正在麵臨著一個女人,最大的難關。
“許爵爺,恕老夫直言....”安道全想了想,似乎下了挺大的決心,轉過身來對許少傑說。
“安神醫,有何見教,但說無妨。”許少傑回應道。
“是,恕老夫直言,以老夫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尊夫人此般凶險,更勝尋常女子臨盆,若是真到了,那萬不得已的境地,還望許爵爺早些決斷,....這尊夫人與令公子...怕是隻能保一個了。”
安道全說完這些話,心中也是十分的忐忑,畢竟,在現在這個年代,這種鬼話壓根就不應該說出來。
這個將要降生的孩子,可是那一品護國公的一脈單傳,雲州鎮北侯許少傑的嫡長子,未來的雲州之主,甚至有可能可以繼承許雲天的公爵爵位,成為未來的一方諸侯。
安道全此時說的話,無疑是在 告訴許少傑,他需要在孩子和煙兒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但是在如今這個,封建的時代,血脈傳承與嫡長子,肯定是遠遠比一個,隨時可以被換掉的女人,價值要大的多.。
安道全此時說出這句話,說完也是有些後悔,低著頭不再言語,似乎在心中,暗暗的為產房內,那個正在受苦的姑娘,感覺到惋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