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眠嚇壞了,立刻叫醫護人員。
原本還好好吃著飯的人,此刻緊急送進了重症病房。
療養院也火急火燎地給家屬打電話。
紀眠焦急地等在病房門外,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有人匆匆趕到。
“裴警官?”
“你怎麼在這?”
裴硯蹙眉。
白護士趕忙解釋:“這是我們療養院的義工,東爺爺最喜歡她了。這段時間老爺子就說呼吸急促,半夜經常醒來,沒想到發作得這麼快……”
裴硯也顧不上和紀眠說話,著急問爺爺的情況。
她這才知道爺爺的全名——裴向東。
後麵爺爺又被送到手術室緊急搶救,時隔四個小時才被推出來,等麻醉藥效過去,人醒來的時候都是夜晚時分了。
醫生說爺爺的情況很不好,年紀大了,再加上心臟衰竭嚴重,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就算用最好的藥物,也不過是一年的光景。
第二天早上,老爺子才清醒,有氣無力地開口。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爺爺,醫生說你情況很好……”
紀眠想要善意的欺騙,卻被爺爺打動。
“好孩子,爺爺知道自己的身子,你不要騙我。我是不是沒什麼日子可活了,沒關係,爺爺都一把年紀了,已經……咳咳……活夠了。”
“裴硯,你過來。”
他叫裴硯過去,然後抓著她的手,放在了裴硯的掌心。
她下意識想抽回來,卻不想裴硯緊緊握住。
那漆黑的鳳眸幽邃地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
“眠眠是個好女孩,你不要辜負她。”
“好。”
“那你娶她。”
“好。”
裴硯聲音平緩,聽不出情緒。
“那你們儘快領證,讓我走得安心一些。”
“我們馬上去。”
就這樣,紀眠都沒有說話的機會,就被帶了出去。
她終於回過神來,甩開了裴硯的手。
“你來真的?”
“我們隻需要騙爺爺一年就好,你也不想他走的時候充滿遺憾吧。”
“呃……可是……可是,我和陸行川……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欺嗎?”
“你是陸行川的妻子嗎?”
這話,像是無聲給她一個耳光。
她這些年沒有名分地跟著,白月光一回來,她就被無情趕出去。
這算哪門子的朋友妻。
“你剛剛辦理了遊輪案,應該知道我是幸存者。我遭遇了什麼……”
“與我何乾?”
裴硯挑眉,並不在意。
一時間,紀眠都找不到回絕的話。
裴硯深深看著她,這樣的眼神很有侵略性,她竟然害怕地後退兩步,而他卻逼得更緊了。
“你難道不想證明給陸行川看,你也有魅力,也是有人要的?你這邊分手,那邊就有了下家,難道不是最好的報複?”
“你……你和陸行川有仇?”
“並沒有,但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瞧不上。”
紀眠一時語塞,他還挺實誠的。
紀眠不想稀裡糊塗的結婚,畢竟是大事。
可他的話精準地捏住了她的七寸,讓她心癢難耐。
她甚至有些期待,陸行川知道自己嫁給他好朋友,會是怎樣的嘴臉。
他這種人啊,特彆霸道獨裁。